皇上清醒,太後也清醒,難道她這盤棋,還要等很久才能等到結局?
沒想到這個時間長短,竟然很短。
隻隔了一日,壽寧宮就傳出太後甦醒的訊息。
不過,訊息有好有壞。
好的是,太後的確甦醒了,壞的是,她成了活死人。
能睜眼,眼珠子甚至能轉動,卻無法動彈,什麼也乾不了。
張嘴想說話,聲音未出,涎水先下,宛如沒長牙的嬰兒。
皇上問詢趕來,看到太後那淒慘的樣子,瞬時流下眼淚:“怎麼會這樣,大祭司,還有别的辦法沒有?”
“沒有。”大祭司站在一旁,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冷意:“能甦醒都是不幸中的萬幸,不能再貪心了。”
“這,這!”皇上看到太後的涎水,從嘴角順著流到脖子上,略帶著厭惡轉過頭:“堂堂太後,北榮最尊貴的女人。”
“成了這幅德行,也太……”
“皇上是大孝子。”大祭司頓了頓,道:“太後這般,是因為拯救了皇上,皇上也會好好贍養的吧?”
“這是自然。”皇上猶豫了一瞬,轉頭看到太後涎水依舊,指著邱嬤嬤道:“給太後孃娘換身衣裳,口水淌的到處都是,太噁心了些。”
桂嬤嬤死了,邱嬤嬤一個人忙前忙後,難免疏忽。
她忙不迭的換衣裳,其他人則是從內室退出來。
“皇上,容我多嘴提醒一句。”大祭司蹙著眉,似乎對皇上的說法不太讚同:“太後是不能動彈了,可她能聽到我們說什麼做什麼。”
“剛才那句噁心,隻怕太後聽了會傷心。”
皇上面上有一閃而逝的難堪,旋即低聲道:“孤知道了,大祭司,既然太後恢複,就不勞煩你們了。”
“今日開始,你們可以回驛站住著,你們也自在。”
大祭司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反正進宮幾日,她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離開也無妨。
大祭司笑了笑,道:“好,我每日進宮看望太後就是,不過我多年不來上城,恰好要趕上帝妃的忌日了。”
“等帝妃忌日過後,才能回帝氏,皇上不會介意吧?”
皇上猶豫了一瞬。
帝妃的忌日,整整還有一個月!
不過大祭司來上城,是因為太後讓常景棣寫信邀請,皇上也不好明著撕破臉趕人家走。
常景棣接到訊息進宮,打著看望太後的旗號,準備接雲晚意回去。
大祭司已經帶著莫莎走了,皇上亦沒有留下,前朝一攤子要處理,他忙得很。
邱嬤嬤守著太後,給常景棣行完禮,眼淚婆娑道:“王爺,我們太後一輩子要強,沒想到這次,竟成了這般。”
“剛才大祭司說,太後孃娘能聽到别人說話,也能看到别人的表情,就是不能自主動作和說話。”
“這不是比殺了太後孃娘還難受嗎,實在是,實在是……”
“既然如此,嬤嬤就别當著太後孃孃的面哭了。”常景棣蹙著眉,也是一臉的為難;“用心照顧著些就是。”
“本王等會帶王妃回去……”
話沒說完,邱嬤嬤就詫異的抬頭,道:“皇上臨走時留下吩咐,說是王妃醫術高明,又是女子,照顧太後更為方便。”
“所以,王妃留下侍疾不得離開,除非有皇上口諭。”
常景棣的臉色,猛然沉下。
聲音也充滿惱意:“大祭司都回去了,太後的身體是因為秘術,和醫術占不了邊。”
“皇上心知肚明卻要王妃侍疾,後宮那麼多妃嬪明明也能來照顧太後,比王妃更名正言順。”
“難道皇上想打著侍疾的旗號,囚著本王的王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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