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正好被塊大石頭卡住,又得蔣禹清及時相救,隻怕早已車毀人亡。
兄妹幾個已經有四五年未見了,雙方都有說不完的話。
從前調皮搗蛋的熊孩子,如今都已長成了翩翩少年郎,這讓蔣禹清多少有點老母親般的欣慰。
這場颱風雨足足肆虐了兩天方才漸漸停下,廟前幾棵碗口粗的雜樹,被連根拔起。
蔣禹清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給龍王廟加了防護罩,否則這會隻怕連屋頂不知上哪去了。
幾個學子不知其中緣故,大讚這廟宇造的牢固。
風停雨住,雲開霧散。兩隊人馬也要奔向不同的方向。
臨别時,蔣禹清一再叮囑兩位哥哥:“福州海盜猖獗,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上岸劫掠。
你們務必要遠離海岸,最好是儘早離開福州。
另外,平安符一定要貼身戴好,不要送給任何人!”兩人唯唯。
說句難聽話,先前那場車禍,如果蔣禹清沒來得及相救,即使馬車摔下懸崖,她的兩個哥哥也不會有事,但與他們同行的三人就不一定了。
蔣禹清又問了哥哥們盤纏的事情,怕他們不夠,又各給他們塞了一百兩的銀票。
兄妹幾個依依不捨的告别,蔣禹清和邱神醫繼續往鐘山大營,蔣禹海和蔣禹銘一行繼續南行,往牙山方向。
待看不見馬車後,師徒倆再次飛上天空,不過短短一刻鐘就到了鐘山大營外。
尋了個無人的地方落下後,徑直去往了大營。
鐘山大營總體的情況與牙山大營相差無幾,它比牙山要稍好些,有兩艘寶船。
但對上倭寇和海盜也是杯水車薪。
師徒倆在這裡待了大半個月後,又起身前往更北方的尖山大營。
途中經過福州府城時,師徒倆停下來補充了一些吃食。
蔣禹清看到碼頭上停著著一溜兒五艘大型寶船,它們拴在碼頭上的錨鏈已經有了深深的印痕,想來已經是在這裡停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了。
蔣禹清拉了拉邱神醫道:“師傅,您看這些寶船,是不是特别棒?”
邱神醫看了一眼小徒弟:“怎麼,你還想打主意不成,容我提醒你一句,這些可都私人的。”
蔣禹清道:“我知道,水師的船可不停這兒!我也不乾别的,咱打聽打聽還不成嗎?”
說著,拉著邱神醫走進了路邊的一個小食攤,要了兩碗魚粉。
順便同攤主搭上了話:“阿叔,那幾艘船都是誰家的呀,好大好威風啊!”
攤主一邊繼續手上的活兒,一邊操著生硬的官話道:“那幾條寶船都是沈家的。沈家知道嗎?那可是咱們大夏的首富。
他家這幾條寶船從前都是跑南洋的。
隻是最近幾年倭寇和海盜太多了,沒辦法出海,所以才停在了這裡。
已經停了兩年多了,怪可惜的。”
蔣禹清一聽,眼睛瞬間亮晶晶的,高興的腳指頭都在蹦躂。
魚面上來後,蔣禹清呼嚕呼嚕的往嘴裡扒,邱神醫怕她噎著,忙道:“乖寶,你慢點,可别嗆鼻子裡了。”
蔣禹清一邊往嘴裡扒拉,一邊含糊道:“師傅,快吃,吃完咱們借船去?”
“借船?借什麼船?”
蔣禹清往那幾條大傢夥的方向指了指:“就借它們!沈家的大本營就在福州!”
吃完東西,付了錢,蔣禹清當即拉了邱神醫直奔沈家大宅而去。
聽說護國郡主和邱神醫來訪,沈家主嚇了一跳。忙穿戴整齊,帶著一家老小迎了出來,中門大開。
“沈餘年率全家恭迎護國郡主、邱神醫大駕光臨!”
蔣禹清雙手托起他:“諸位請起!本郡主和師父貿然來訪,還請沈家主見諒。”
沈餘年道:“郡主哪裡的話,您二位能來,我沈家當真是蓬蓽生輝啊!”
一面恭敬的作出請的手勢:“郡主,神醫二位裡頭請!”
“多謝!”
沈家不愧為大夏首富。這宅子大的,怕是同蔣國公府相比也不差什麼。
相比蔣國公府的清新雅緻,沈家更為富麗堂皇,就連喝茶的杯子都是白玉做的。
再想到沈家嫁到安國公府的千金,為了一顆美顏丹,出手就是十幾萬兩銀子,眼睛都不帶眨的。
沈家倒底有多富,由此可見一斑。
雙方寒暄了幾句,蔣禹清方才正色道:“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此番前來,是為向沈家主借一樣東西?”
沈餘年“哦”了一聲,不動聲色道:“不知郡主所借何物,但凡能借的我沈家必不會吝惜。”
蔣禹清道:“寶船!您停在碼頭上的五艘大型寶船。”
“借來何用?”
“打倭寇!”
沈餘年皺著眉頭道:“若是郡主要借别的東西,我沈餘年定不會小氣。眾所周知,我沈家就是靠船運起家的,這幾艘寶船相當於我沈家的命根子,這件事恐怕我幫不了郡主!”
蔣響清道:“沈家主先不必急著拒絕,且聽我一言。
如今倭寇海盜橫行海上,大夏沿海時常遭受劫掠,百姓傷亡,財物損失巨大。
無論是百姓們出海打魚,還是商家出遠洋跑商都極不安全。
否則,您家的這幾艘寶船也不會泊在碼頭,任由海風侵蝕了。
然我大夏沿海水師大營的將士們,卻苦於沒有大型寶船,與倭寇們屢次交戰,均讓他們逃回了海上。
朝廷從今年初起已經下令建造寶船,終歸需要時間。
所以,我偶然路過此地,看到貴府閒置的寶船這才臨時起了心思,想要替水師大營的將士們向沈家主求上一求,借您的寶船一用。
我以護國郡主的名義起誓,等朝廷的寶船一入營,必定原物奉還。若是不慎損壞,照原樣賠償您一艘新船。
並且,這於您來說也並非壞事。畢竟,早日滅掉倭寇海盜,您家的海上生意才能再度開展不是。”
沈餘年似意有所動,然思慮再三後,他還是搖了搖頭道:“誠然郡主說的不錯,然此事非同小可,請恕沈某人不能答應。”
蔣禹清沒再說話,隻是從隨身的包包裡摸出一物,放在他面前:“不知此物沈家主可認得!”
沈餘年拿起那枚牌子一看,正是他沈家的信物,驚訝道:“你怎麼會有我沈家信物?”
蔣禹清笑了笑道:“陸邑是我的三師兄!”
沈餘年恍然大悟:“難怪如此!”他曾經欠下陸邑一個大人情,如今人家拿著這東西找上門來,這會兒他不借也得借了。
蔣禹清又拿出一個精緻的玉瓶放在桌上道:“我也不讓沈家主吃虧,這寶物就當是此次借船的報酬罷!”
一直坐著沒說著的邱神醫一見那瓶子突然跳起來道:“乖寶,不可!”
蔣禹清衝邱神醫搖了搖頭道:“師父,寶船比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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