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讓身邊的人動手打人:“你們都是死人啊,看著我被人欺負也不幫手,去,給我打死他,還有那個殘廢和那個小賤種也一起打!”
“我看誰敢動手!”清脆卻充滿壓迫感的聲音傳來,眾人一見她,紛紛讓開道兒來,歡喜道:“靈惠郡主來了,小神醫來了!”。
貴婦人似乎也聽到了人群的喊聲,身子抖了抖,聲音也有些顫:“你,你是郡主?”
蔣禹清冷笑一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本郡主自詡記憶力不錯,確定上次出席宮宴的夫人中,並沒有你!
所以你倒底是朝中哪位大員的夫人!不防說來聽聽。”
貴婦被蔣禹清的眼神迫的不敢直視,小聲的說了個名字。
閆嬤嬤一聽就笑了道:“郡主,如果老奴沒記錯的話,錢大人的正室夫人可是姓周,乃是濱州大族周家的女兒。
不過老奴倒是聽說,這位錢大人有個寵妾,乃是嫡親的姨表妹,倒是常以正室夫人的名頭自居......想來便是眼前的這位了吧!”
這話一出,圍觀的頓時就笑了,鬨了半天,竟是個豬鼻子插大蔥裝相的貨。嘁,什麼玩意兒!
蔣禹清雙手插進白袍的兜裡,似笑非笑道:“即如此,派個人跑一趟錢大人府上,去請錢夫人來一趟。”
寵妾的臉瞬間就白了。這要讓那個賤女人知道了,就連姨母也保不了她。寵妾轉身想要跑,被蔣禹清的人一把按住:“跑什麼?就在這兒等著吧!”
閆嬤嬤撿起一片斷玉瞧了一眼“呸”了一聲罵道:“不過是百十兩銀子的便宜貨,張口就要一千兩,真是不要臉!”
旁邊的一個婦人接了話頭道:“要臉也不會去做妾了!”不得不說這話精僻。
蔣禹清走到父子面前,彎下腰,溫言哄那個孩子:“别害怕,我給你看看,姐姐是大夫。”
那位殘疾父親愣愣地看了她半晌,終於沒忍住突然喊了一聲:“小戰神!”
蔣禹清的一下子愣住了,繼而激動的問他:“您是哪個大營的?”這個名號,是她帶回了阿古拉的和哈巴特爾的人頭後,大營的將士們給她起的。外頭人鮮少知道。gòйЪ.ōΓg
那漢子激動道:“屬下關大成,原是玉門關先峰營的,原,祖校尉麾下。在戰場上丟了一條腿,還是您親手給救回來的。後來,您回了玉門關,傷好後我也退役回了老家。”
蔣禹清沒想到竟在這裡遇到故人,忙親自將人帶到了她的診室。
並安慰道:“這事兒您無須害怕,一切有我。”
關大成憨厚的笑道:“我先前是怕的,但見著您我就不怕了。我知道,您定會給我們父子討個公道的。”
蔣禹清問他如今生活的怎樣?
關大成苦笑了一下道:“至少還留了條命不是嗎?”
他的兒子關明沐卻突然道:“孃親嫌棄爹爹殘疾了,就跟别人跑了,還拿走了家裡所有的錢。
不要我也不要爹爹了。後來我又生了病,爹爹就去别人家裡借錢。
别人不願意借錢給爹爹,爹爹就把房子賣了,帶我上京城看病。”
漢子的眼眶紅了,他一直不願讓兒子知道這些事,可兒子還是知道了。蔣禹清的心裡也堵的厲害問:“那你們現在住在哪裡?”
關大成頓了一下才道:“城外的土地廟裡!”
蔣禹清沒再說話,隻是默默的給孩子看完病。
孩子的胃裡的長了息肉,熟稱瘤子。好在是良性的,因為長的太大,導致孩子一直吃不下飯,噁心嘔吐,厲害的時候甚至嘔血。
他們在老家看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好,當地的和安堂便建議他們來京城的和安醫院試試。
這種病,按道理是要開刀的。可孩子才六歲,開刀的話對身體傷害太大。蔣禹清決定采取保守治療,這個“保守治療”就是給病人催眠後,用回春術給它治療。
一天一點,治個三五天的也就痊癒了。
關大成聽說兒子的病能治,頓時高興壞了。連聲對蔣禹清說謝謝。
蔣禹清又道:“孩子需要治療,你們父子倆住在破廟也不安全。去我家住吧,我家地方大有的是空地方,且而我每天給孩子治病也方便些。
其實醫院的宿舍樓也有空房間,但在三樓。這上下樓的,對關大成來說極不友好。而且國公府足夠大,收留他們父子綽綽有餘。
關大成聽完更是千恩萬謝。蔣禹清笑著道:“都是同一個大鍋裡撈過飯吃的袍澤,不必言謝!”
外頭小士護來報,說錢夫人沒來,錢老夫人來了。錢老夫人是外頭那個女人的親姨母
蔣禹清眸光瞬間冷了下來,喊了小護士來照顧孩子。對關大成父子道:“走,咱們去討個公道!”
先前不知道關大成是故人,蔣禹清都沒打算讓那女人好過,如今知曉她欺壓的是自己人,蔣禹清更不會放過她。
雙方見了面,錢老夫人道:“是老身管教不嚴,讓這蠢婦衝撞了郡主。郡主有什麼條件儘管提來。但凡老身能做到的,絕不推辭,還請郡主原諒則個!”
蔣禹清冷笑一聲:“確實!一個妾室打著正房的名頭在外頭囂張跋扈,貴府果真好家教。
自己到撞到了别人,還誣賴孩子撞她,一個破玉鐲子張口就讓人賠千兩白銀,賠不出來就要人家賣房子,賣身!不若老夫人回家問問您兒子,他敢不敢這樣做!”
錢老夫人讓她懟的一句也說不出來。
“至於條件,好說。就讓她給苦主磕三個響頭,並大聲承認自己誣賴人,並賠償苦主白銀千兩。”
錢老夫皺著眉道:“一千兩,會不會太多了點?”
蔣禹清雙手插兜,似笑非笑道:“多麼。本郡主給您算算哈!
其一、她撞到苦主,苦主是個孩子還是個病人,這一撞使得他的病情加重,以至於需要住院治療,這醫藥費住院費得掏吧,勉強算個三百兩。
其二、孩子恢複健康需要營養,這營養費也少不了,就算一百兩好了。
其三、孩子需要住院,他父親就需要在醫院看護他,不能出去乾活掙錢。這誤工費,自然也得算上。一百兩。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自己犯的錯還誣賴孩子。張口就要賠銀子,賠不出來就要别人賣房子賣身,其間各種言語侮辱。
苦主不僅名譽受損,而且身心嚴重受到創傷。這名譽損失費,心裡創傷費,不得千兒八百兩的。
細一盤算,這一千兩都要少了,本郡主果然是太善良了。
就應該學學這位(錢夫人)來個獅子大開口,要個三千五千兩的。也能發個小財不是!”
四周悶笑聲一片,錢老夫人被她懟得臉色青黑青黑的,交著牙道:“好,我們給。
但磕頭這事,能不能免了。她再怎麼著,也是我錢府的主子之一,沒得給個平民下跪!”
蔣禹清抄起自己放在導診台上的杯子“啪”的一聲,砸在錢老夫人腳邊,碎片四濺。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爆怒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本郡主討價還價!本郡主給你臉了。將士們在前線出生入死,就保護了你們這樣的東西嗎?你們配嗎?
别說是你,今兒就算你兒子錢大人來,她也得給我磕!
本郡主倒要看看,誰人敢攔!來人,動手!壓著她給我磕,重重的磕!”
蔣禹清極少動怒,上一次動怒還是四年前,那一次五千多韃子葬身戈壁,屍骨無存。
隨著蔣禹清一聲令下,立即出來兩名精壯的侍衛壓著那妾,一腳踢下,跪在關成大父子面前。
閆嬤嬤上前按住她的頭,“咚”的一聲撞向地面,隻一下就見了紅,三個響頭磕過,那妾便抱著嗡嗡作響的腦袋,癱在地上連哭嚎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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