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子沒提錢的事兒,她也覺得給錢有些太俗了些。想了想從隨身的包裹裡摸出個布包來呈給他。
華陽子也沒看,隻讓小僮接了。
蔣禹清再次誠懇的道謝,之後倒退著出了廂房的大門方轉身走了。
人蔘,她的靈境裡有的是,跟大白蘿蔔似的。禮上往來,這會兒把路給鋪平了,往後再來就容易了。
她離開後,華陽子掀開小僮手裡的布包,看見裡頭的東西,眼中閃過一抹訝色,隨後就又然了。
小僮驚訝道:“師祖,這…….”他頓了一下又面露擔憂道:“師祖給他這麼多符紙,若是他拿去做壞事怎麼辦?”
華陽子微微一笑,莫測高深:“一個滿身功德金光的人,又豈會為禍蒼生?”
小僮恍然:“原來還是位貴人!”
華陽子捋捋下巴上的鬍鬚,但笑不語。
蔣禹清得了符紙,立即開始了鑽研。
《符籙》玉簡裡,記載了許多有趣的符籙。平安符,防護符等這些都是基操。
又比如“乾壞事時”用的隱身符,“乾完壞事後”逃跑必備的輕身符、遁地符等。假如不幸被追上,乾架時用的爆炸符、天雷符等。除此外還有其他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整蠱符籙。
蔣禹清打算先學習最簡單的平安符。
按照玉簡所述,她先用毛筆蘸墨水在普通的白紙上練習畫平安符。
等熟練後,再將靈手加持在手上,平心靜氣的用符筆蘸了刀鋒黑岩牛的牛血在黃符紙上畫。
筆觸方才走到一半,符紙突然靈光一閃,一股火苗呼的竄了起來,幾息之間就將符紙燒成了灰。險些灼傷了她的手。
她尋思黃符紙倒底是凡俗之物,恐無法承受三階的妖獸血。她便又跑去捉了隻一階的長耳兔來,取了血。
試了一下,也不行。
她又試著將長耳兔的血液中加入靈泉稀釋,還是不行。最後,沒辦法了就試著加入一定量的硃砂……
前前後後折騰了三四天,終於讓她畫成功了一張平安符。
拿著這張來之不易的平安符,蔣禹清差點喜極而泣。
她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接來的事情就需要努力練習了。又過了幾天,蔣禹清終於可以熟練的繪製平安符了。她又突發奇想,從傳承殿的後配殿裡找出一些靈玉,挨個兒刻成了平安玉符,同時加持上了防護陣法。
她把自己刻好的平安玉符給師父和三位師兄一人送了一枚。
聽說戴著這玩決兒不僅邪祟不侵,就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來了,也輕易近不得身。幾人忙寶貝似的貼身收好了。
蔣禹清又抽空給了帝後、景衍和李得順一人送去一枚。隻道這是師門傳承的護身寶物,數量極少,必要時可保人性命,讓他們貼身佩戴好。
這幾個人對她很不錯,自然也被她歸在自己人裡。有好東西,自然也不會忘了他們。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府裡也生起了地龍。
十一月底的時候,京城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相對的,感染風寒的人員也大幅增加,和安醫院每天都是人滿為患。
蔣禹清的日子,彷彿回到了當初製青黴素的那段時光,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忙碌中,日子來到了十一月底。蔣禹清準備“回青州”了。
出來快一年了,說不想家那是假的。
在這個“通訊靠吼,交通靠走”的時代,每月隻得一封的家書,思念之情尤甚。
其實,她真正回青州老家,定在臘月二十七、八左右,白小十飛一天就能到。
而京城到青州順利的話二十多天,要是遇上雨雪路不好走,一個月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現在“走”剛剛好。
臨“走”前,蔣禹清特地進宮了一趟,跟帝後和景衍及李得順告别,自然又收到了一大堆的賞賜和禮物。
今年全國各府的糧食產量都已經上報到了戶部,零州府是别的州府平均三倍還多。比大夏最繁華的蘇杭一帶還要多一倍多。
僅青州一個縣收的糧食就抵得上一個州府,喜得皇帝的鬍子差點翹到眉毛上。
大臣們絲毫不懷疑,若是蔣侯爺在這,他們的皇帝陛下指不定得抱著親上兩口才好。
雖然這想法有點噁心!
但不可否認,皇帝陛下是真開心。
從宮中出來後,蔣禹清讓人先把東西送回府,自己徑直去了和安醫院。
正好看見陸邑把一個腿上打了夾板的藍衣姑娘抱出了診室。定睛一看,正是當初在寶月湖邊抽他鞭子的美人。
糰子雙眼閃閃發亮,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立即竄去更衣室抓起她的小白褂,邊走邊往身上套,光明正大的跟著他們屁股後頭往住院部去了。
陸邑抱著那姑娘進了唯一一間還空著的vip病房,糰子小跑幾步趕緊跟上。
正要進屋,房門突然“砰”地一聲當她面摔上了,將將貼著她的鼻尖。
蔣禹清一臉不敢置信看著緊閉的房門,心驚肉跳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還好,沒扁,挺直溜的。
糰子不死心,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轉頭跑了。
前門不行,我還不能爬窗麼?沒一會,就隱匿了氣息,繞到了後頭偏僻無人的窗根下。
奈何人小腿短,還夠不著窗。見四下無人,乾脆把白小十放出來墊腳。
白小十雖不恥她這種無恥偷窺的卑劣行為,然作為一個合格的器靈,還是沒能拒絕境主大人的無理要求,老老實實的當起了肉墊。
有了白小十的幫忙,蔣禹清剛好夠著窗,透過撐開約三指寬的窗縫,悄咪咪的向裡頭看去,隻一眼就捨不得挪開了。
屋裡的人尚不知被人偷窺了,仍舊說著話。
“你,為什麼要幫我?”藍衣美人問。
陸邑一邊把病例卡插在床頭,一邊道:“不是幫你,這是我身為一個大夫的職責。”
“你胡說!”藍衣美人激動了:“那你會像今天抱我一樣,抱他們麼?”
陸邑一臉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怎麼可能!”
藍衣美人突然笑了,如三月初綻的桃花,夭夭灼灼。
“我知道了,你喜歡我!”她說。
“怎麼可能,你瘋了吧!”陸邑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猛的跳起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隻是越來越小的聲音,召示著他的不自信和心虛。
藍衣美人頓時咯咯的笑起來,聲音清脆如銀鈴。
她衝陸邑勾了勾手。
陸邑狐疑的看著她:“怎麼了?可是腿疼?”一面緊張的彎腰低頭想要去檢查她的傷腿。
卻不料被藍衣美人揪住了衣領往下一拽,香唇隨即覆了上去……
窗外的蔣禹清沒想到會看到這麼勁爆的一幕,興奮得渾身的血液都衝到了頭頂。雙眼瞪得跟銅鈴似的,恨不能把腦袋從窗縫裡塞進去,近距離圍觀。
冷不防樂極生悲,頭重重的撞在窗框上,“咚”的一聲響……
糰子隻覺得眼前影子一閃,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人捏著衣領提在了手裡,小雞崽似的。
糰子抬起頭,正對上一張黑沉沉的俊臉。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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