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指望她能有什麼同情心,隻是我不想自己此時脆弱的情緒被她發現,所以忍住了眼淚,努力打起精神,繼續往上走。
二十分鐘的路程,因為抱著孩子,我們走了半個小時才到。
看著眼前莊嚴的廟宇,院子裡的香火爐裡插滿了長短不一的香。聚集了無數人的祈禱。
我在裴母的帶領下,按照她和廟裡主持的吩咐,進行還願儀式,心裡就像是被挖空了一塊,十分的難受,可是又像是解脫了一樣,如果這樣能減輕罪孽,讓我的孩子能夠再找到一個好母親就好。
“好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還願結束以後,裴母和我並肩走出了廟門,她輕聲地對我說。
“嗯,阿姨,謝謝您。”我的聲音有一絲哽咽。
“謝什麼?她也是我的乖孫女,隻是這一世沒有這個緣分,我現在就相信因果,相信來世,就當是有個精神寄托。”裴母笑容淡然,她的話完全聽不出她是一個抑鬱症的病人。
我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點頭。
陶雪一路上都非常的安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的事情,讓她有所收斂,又或者是因為裴珩不在這裡,所以她話很少。
下山去纜車那裡的那段路,陶雪終於開口了,“許小姐,你知道於一凡辭職的事情嗎?”
“辭職?”我有些意外,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於一凡其實很少會和我說工作上的事情。
“嗯,你不知道嗎?”陶雪隻是又反問我,“以你們的關係,不是應該最早知道嗎?”
我不懂陶雪這是什麼意思,故意在裴母面前暗示我和於一凡的關係不像表面那樣好嗎?
裴母也有些疑惑地看著我,又看看陶雪。
我的反應騙不了人,所以我並沒有否認,“嗯,我不太清楚,他很忙,況且工作上的事情他也不想讓我煩。”
“他應該已經回了a市。”陶雪又淡淡地說道,可是她的雙眼一直在盯著我,眼神很奇怪。
就這麼幾天的時間,於一凡就已經回了a市嗎?
而且正好是裴氏出了點問題的時候,我忽然明白了陶雪的意思,她是在把裴氏的問題往於一凡身上引導,這樣的話,我自然也有責任。
如果裴氏的問題無法解決,或者留下什麼隱患,我都可能會被裴家責怪,畢竟於一凡是因為我才和裴珩鬨翻。
“你想說什麼可以直說。”我的臉色冷了幾分,因為裴母的病情,我並不想談這件事,可是陶雪似乎就抓住了這一點,來挑撥我和裴母之間的關係。
“許小姐,我隻是覺得你和於一凡的關係似乎不太好,這本來和我沒有關係,可是如果你們的關係影響到了裴氏,就不太好了。”陶雪並沒有避諱裴母在場,她言辭灼灼,很明顯充滿了對我的指責。
裴母皺起了眉頭,事關重大,她心裡自然是很擔心裴氏,如果給裴氏使絆子的人真的是於一凡,那我自然就稱得上是紅顏禍水。
“我和於一凡之間沒有什麼問題,如果真的是因為我才出現這樣的事情,我會儘我一切力量去阻止。”我這番話是對裴母說的,對於陶雪我無需有任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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