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靜默了片刻,直到於一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他們科室的護士打來的電話,有事需要他趕緊過去,掛了電話後他起身,“好好休息一天,中午我會回去看看洛洛和明初,晚上也是,你先在醫院住院養兩天身子,我再給你辦理出院。”
“我回去吧!”我放心不下孩子。
“聽我的,乖。”於一凡俯身,他一隻手扯下了口罩,另一隻手扣住了我的後腦勺,然後在我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我怔住了,他卻抱歉地笑了笑,“抱歉,想這樣做很久了,但是好像隻有這個時機比較合適。”
“……”我無言以對,不知道做出什麼反應。
而於一凡已經離開了,他是個儘職儘責的醫生,工作上的事情對他來說很重要。
病房裡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發了一會呆,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靳遲鈞呢?他被送到醫院了嗎?
真出了人命可就麻煩了。
正當我有些心神不寧時,門口重新響起了腳步聲,一抬眸,竟然是陶雪。
陶雪手裡拎著一些水果,懷裡捧著一束白百合,身姿搖曳地走了進來。
“許小姐,好些了嗎?”陶雪自顧自地坐下,把水果和鮮花放好,聲音輕柔得像是在問候一個老朋友。
“還好,其實不用勞煩你來看我。”我輕描淡寫一句話。
陶雪笑了笑,“你誤會了,不是我想來看你,我隻是替裴珩來看看你,畢竟你也是他的前妻,你受傷的事情我們都不敢告訴他爸媽,不然他們肯定要一起過來,許小姐,你倒是挺會當别人家的兒媳婦,離婚了都讓前公婆讚不絕口,要我向你學習。”
這些話絕不是誇我,不過是拐彎抹角諷刺我,然後表達一些對我的不喜罷了。
“我相信陶醫生一定可以超越我,取代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隻能是衷心祝福。
陶雪的笑容淡了幾分,她輕輕歎息一聲,“你和裴珩是有緣無分,十年,但凡是你和他能有一個孩子,也不至於離婚,他把孩子看的很重,隻可惜你的身體不太好,好不容易懷一個卻掉了。”
提起我失去的那個孩子,我的心情瞬間壓抑起來,陶雪身在國外,卻一直在注意著國內我和裴珩的事,連我孩子沒保住她都知道。
而且她把責任歸咎於我的身體不好。
“不過話又說回來,也許不是你身體的原因,你現在和於一凡不是生了兩個孩子嗎?說明你是可以生的,隻是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你和裴珩有緣無分,所以才會這樣,你說是嗎?”陶雪見我不說話,繼續語氣隨意地在我心口插刀。
好在我早就練出了承受能力,以前什麼刺激我沒有受過?不過幾句話而已,我根本不在意。
我笑而不語,任由陶雪說話,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她。
終於,她受不了我的眼神了,語氣也有了波瀾,“不說說話嗎?不甘心的話可以現在罵我,沒有其他人鬼知道,你發泄一下你心裡的怒氣就好了。”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陶雪,你不覺得你今天過來說的話,暴露了你的自卑嗎?你除了用孩子綁住裴珩,還能怎麼樣?我和他確實沒孩子,可是他對我好像戀戀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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