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脫下身上的攝政王朝服,便朝著養心殿外大步走去,筆挺的身姿無比的灑脫,像是卸下了最沉重的負擔,如今倒是輕鬆了。
但養心殿中所有人臉色俱都一變。
無他,北芪內裡到底什麼樣子,他們這些陛下身邊的近人是最清楚不過,陛下身子孱弱,經不起勞累,也不能動怒,因此大小事情都必須得讓攝政王負責,方才讓北芪依舊穩固。
若是攝政王突然不再管任何事情,整個北芪都將會大亂起來,月公公臉色也白如雪,看著陛下難看的臉色小聲道,“陛下,攝政王他……”
别說人真的走了,就算是一隻腳踏出養心殿的門,北芪都會震動,陛下這次實在魯莽了。
北芪帝面色也難看的要緊,以前他這麼說鳳瀟的時候,鳳瀟從未拒絕,這次他竟然敢拒絕自己!
但不可否認,自己現在的身體根本離不開鳳瀟,他也不願意離開這個皇位,眼看著鳳瀟即將出殿,他手指捂著心口,面色泛白,激動之下一口鮮血噴出,本就消瘦的身體更如一張紙倒在了明黃龍床上。
“陛下,陛下,快來人,太醫呢!快去找太醫!”月公公焦急萬分的喊著,抬腳就衝鳳瀟那邊跑去,見到人就噗通一聲跪下,哀求道,“王爺,奴才知道您受委屈,可是陛下他身子骨不好,您就别跟陛下置氣了。”
熟悉的話語,熟悉的藉口。
每一樣都讓鳳瀟想到當初自己的父皇是如何威脅自己,並且以自己生母地下安寧為毒誓,讓他日後不論如何都不得覬覦皇位,更得輔佐這個沒用的皇兄。
每每想到他心中都忍不住冷笑,他對父皇發過的毒誓都一一做到的,所以現在那個病秧子也隻能由自己輔佐。
他微垂了眼眸,聲音沙啞道,“既然皇兄身體不好,那就改日再談吧。”
言罷,他直接跨出了養心殿。
月公公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又是開心攝政王終究是捨不得北芪,又是擔心下次陛下再惹攝政王,那攝政王會不會又不願管北芪了。
無數的想法盤旋著,直到太醫湧了進來,熟練又默契的將陛下給救醒,他才重新回到龍床前,守著陛下。
“他人呢?”北芪帝看著空無一人的床邊,眸底的陰鷙越發濃鬱,這人始終是不受自己控製,看來自己的計劃得再提前一些才行。
月公公斟酌了一下語氣道,“王爺他處理朝中要事了,陛下您先養好身子吧。”
北芪帝眸色越發陰沉,看著月公公良久,聲音暗啞虛弱道,“你和其他人都下去,沒有朕的吩咐不準進來。”
“諾,”月公公帶著其他人都下去後,整個養心殿也安靜下來。
北芪帝微閉著眼眸對著空無一人的養心殿,輕聲吩咐道,“讓那蘭溪跟鳳瀟提前對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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