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關係大概就是這樣一次一次變壞的,因為他的冷漠,袖手旁觀。
一時的惻隱之心,他救下了兩人。
大概人真的是老了,所以才開始在别人身上投射親情。
但涼薄之人到底還是涼薄之人,隻要不侵犯到他的利益,他可以容忍這個跟自己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人出錯,隻要一侵犯到他的利益,他也可以立刻拋棄。
隻不過這話沒必要跟穆彤說清楚,這個人還有用。
至於放走薑淩,原本就在他的計劃之中。
他太瞭解薑淩的性子,不好拿捏。
他期待薑淩的孩子的降生,這個孩子必須健康,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不會做任何對薑淩身體不利的事。
索性就讓她離開,一直等這個孩子生下來,他在動手。
“要跟我回米國嗎?這裡暫時不要待下去了。”
穆彤看著林先生,還是沒忍住,點了點頭。
“好,我跟先生走。”
——
薑淩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
這一天一夜對勖南琛來說,是莫大的煎熬。
醫生為薑淩做過檢查,孩子並沒有什麼大礙。
但對於甦醒後的薑淩,到底是什麼樣的精神狀態,誰都不敢保證。
“勖南琛。”
突然,他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急忙去看,薑淩在昏睡中還一直皺著眉頭,好似很痛苦的模樣。
勖南琛握著她的手,不停地親吻著她的額頭,卻突然察覺她身上那灼熱的體溫。
心中頓時一緊,她這是發燒了嗎?
“我在這裡,阿淩。”
低聲輕柔的安撫,連同那帶著冷香般的親吻,薑淩的眉頭逐漸開始鬆緩,她慢慢睜開了眼睛。
是安全了嗎?
她迷迷糊糊的想,心中的弦一直看到勖南琛那模糊的樣子,才終於鬆懈下來。
她竟然真的從父親手裡逃出來了嗎?
她在父親這裡,隻勝利過一次,就是她十五歲生日,徹底將他扳倒。
她骨子裡對父親的忌憚猶在,就算是睡也睡不安穩。
勖南琛撥弄了一下她額前的碎髮:“你可能發燒了,我去讓醫生過來看看。”
鼻尖都是熟悉的味道,薑淩整個人鬆懈下來。
“别走。”
她細弱蚊蠅的聲音聽起來帶著脆弱,緊緊抓著勖南琛胸口的布料不肯放。
勖南琛眸光裡都是疼惜。
“我一直守著你,還會怕嗎?”
薑淩沒說話,她什麼都聽不清,隻是本能的將他抓牢,生怕他會跑掉。
在這裡,她才能感覺到安全。
勖南琛親吻著她的手指,沒多久,就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他將她的手放下,動作放輕,給木萱萱打了電話。
木萱萱上了樓,量體溫。
“小姐確實有些發燒,不過並不嚴重,還是物理降溫吧,懷著孕最好還是不要吃藥。”
勖南琛點點頭:“嗯,下去吧。”
木萱萱猶豫了下:“那,不需要我來幫小姐嗎?勖先生已經兩天沒閤眼了。”
“不用,交給别人我不放心。”
薑淩現在迷迷糊糊的,他走了,薑淩未必能放下所有戒心好好休息。
勖南琛端了盆水打濕毛巾,為她擦拭著臉龐。
燈光暖黃,月色清冷,卻越發襯得他神情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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