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義咬緊牙關,太陽穴不受控製地跳。
——
人有一個逃不開的致命弱點:不見棺材不掉淚。
即便是心中很清楚某件事情一定會發生,但還是想要親自去求證,隻有被狠狠捅一刀,才願意麪對疼痛和現實。
周義按捺不住自己的衝動,終於還是選擇了這條路。
帶著三三出門之後,他給明悅打了個電話,“大嫂,麻煩你今天帶三三和小左小右玩一天吧,晚點兒我過去接。”
周義的話說得很正式,語氣聽起來也有點不對勁,明悅好奇地問:“你怎麼了?”
周義:“我臨時有個事兒處理,見面說。”
“我在望海彙那邊等你吧。”車裡有三三,周義並沒有在電話裡跟明悅說太多。
三三聽說能和小左小右一起玩,也很開心,並沒有鬨小情緒。
半個小時以後,周義帶著三三,將她交給了明悅。
三三和小左小右剛一碰面,便湊到一起玩了起來。
明悅看了一眼鬨騰的三個孩子,再看看面色詭異的周義,再次詢問:“出什麼事兒了?需要幫忙麼?”
“不用。”周義搖搖頭,“我隻是想去求證一個事兒,你們玩,先走了。”
明悅看著周義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和周義也是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周義的性格三十多年都一個樣子,很少見他露出這麼沉重的表情。
雖然周義沒有說原因,但直覺告訴明悅,這件事情多半和鄭翩躚有關——這叫什麼,出來混,遲早要還?
——
周義將車停在了相府别墅外的路邊。
他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正準備下車的時候,隔著車窗看到了走出來的鄭翩躚。
她在低頭看手機,並沒有注意到這裡。
和剛剛在家裡見面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她穿了一件本白色的毛呢外套,圍著黑色的毛巾,化了精緻的淡妝,一看就是精心搭配過。
周義停下了動作,捏住方向盤。
很快,一輛車停在了鄭翩躚面前,應該是她手機叫的車。
和司機確認過之後,鄭翩躚便坐到了後排。
周義馬上踩下油門跟上那輛車,保持著一段不容易被髮現的安全距離。
安靜密閉的車廂內,他沉重的呼吸聲顯得格外清晰。
周義捏著方向盤的手僵硬無比,原本乾燥的掌心滲出了一層冷汗。
車裡明明開著空調,他卻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
——
鄭翩躚和秦烈約在一個藝術園區見面,這裡有一場《國家地理》的影展。
鄭翩躚抵達的時候,秦烈已經在門前等候了。
她一下車,秦烈便朝她了過來。
兩人許久沒見了,秦烈看到鄭翩躚之後,低頭盯著她觀察了許久,最後笑著說了一句:“現在狀態很好。”
“有麼。”鄭翩躚抬起頭來看他,“你今天也很好看,換眼鏡了?”
秦烈“嗯”了一聲,“之前那個壓壞了。”
他習慣性地摟住了鄭翩躚的肩膀,“北城溫度低,穿這些不冷麼?”
鄭翩躚:“有點。”
她說,“我不想穿羽絨服或者衝鋒衣見你,太醜了。”
秦烈被鄭翩躚的話逗得笑了起來,“又不是沒見過。”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往展廳的方向走了過去,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角落裡站著一個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
周義躲在一棵大樹後面。
看著鄭翩躚被秦烈摟著走進展廳之後,他終於控製不住情緒,揚起拳頭朝著樹乾狠狠地砸了下去。-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