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養,她就想要對面那隻。
霍西出她的心思,也沒有戳破,她隻是親親小傢夥將她交給傭人帶她玩兒。
她自己上樓收拾行李。
此時是初夏,所穿不多,行李也大多是這個季節穿的衣服。
整整四個大箱子,霍西一一收納進衣帽間裡。
綿綿雖然三歲,但仍跟她睡。
她的小裙子掛了滿滿一櫃子。
臥室門被敲了幾下,白起走了進來,他倚在衣帽間門口了片刻,淡聲道:“你隻帶了夏天的衣服!怎麼……準備秋天前就離開?”
霍西整理的動作停了下,爾後點頭:“是有這個打算!順利的話,結束這邊的事情就走!你跟綿綿在英|國那邊比較好。”
白起忽然走過去。
他貼在她身後,聲音很輕地說:“其實不用考慮我!你的親人在這裡,你跟綿綿留在這裡比較好!至於其他……我想他也勉強不了你。”
三年過去,白起成熟不少。
他著就是個少言的青年,深居簡出,很居家。
他不再媒體上露面,他不再是明星,而是霍西的親人。
他這樣貼著她,其實是很近的,近到能聞到她身上的體香也能感覺到她溫熱的體溫,這些讓他渴望。
可是再渴望,他也不忍心沾染。
陪伴,是他僅能做的事情!
霍西回頭注視著他,聲音輕輕的:“我也想去英|國生活!我覺得很好。”
白起目光熱烈了些。
但那一簇小火苗隻是瞬息就又熄滅掉了,最後,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苦澀一笑。
霍西打開露台的落地窗。
她走出去想呼吸一下b市的空氣。
三年了,她三年沒有回來,她想明天該帶著綿綿回家見見父母。
驀地,她的目光頓住。
她見了張崇光,他就站在對面的露台上,修長指間夾著香菸,眼睛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霍西連笑都懶得賞他一個。
她準備回去。
就在這時,白起從裡面出來,也見對面的張崇光了,他輕拍了霍西一下。
霍西跟他回到臥室。
落地窗被關上,隔著一道朦朧的玻璃,身影交疊。
霍西靠在落地窗,背抵著,聲音略啞:“你乾什麼?”
白起微微貼近:“給他一點兒真實感!我想是個男人都受不了,何況現在的張崇光。”
男人還是瞭解男人的。
張崇光著霍西的眼神,仍是狂熱,其實霍西並不需要什麼手段就能達到目的,但是因為她不想跟他繼續生活,所以……
他們的關係無法長久。
霍西垂眸自嘲一笑:“也對!讓他恨我比較好。”
那樣,就能斷得一乾二淨。
午後,臥室裡安靜,陽光打了進來照在彼此身上,這讓一切美好。
白起很想珍藏起來。
他沒有說話,隻是傾身把頭挨在霍西臉邊,他低喃:“如果我能再活20年,我一定不會放棄你。”
說完,他的唇在她耳側擦了一下。
霍西沒有出聲卻也沒有避開,她想如果真的那樣,也許她會真的跟白起生活在一起,但人生沒有如果,現在她隻盼著他能多活幾年。
她低而溫柔道:“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白起聲音痛苦:“你明知道的。”
……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靠了很久,這樣的相依為命,隔了一層玻璃在張崇光眼裡卻是另一層意思。
像是糾纏的男女,在接吻,又或者一會兒忍不住了會做男女之事。
張崇光站在陽光裡,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他死死盯著那塊玻璃,心像是被生生地挖了一塊兒!
霍西跟白起……
他們時常這樣接吻嗎,他們是不是也像過去他們那樣兒,每晚都做?
張崇光抬手想吸菸。
香菸卻早就被風熄滅掉,他掏出打火機點著,手指卻顫得不像話!
最後,那根香菸被他折斷!
明明住在這裡對於他來說是一種折磨,但是他不願意搬走,哪怕抬眼就能見讓他心碎的場面。
不到12小時,他已經了無數。
心煩意亂。
樓上小光的叫聲,也叫他心煩,他甚至想讓傭人將小狗直接送到對面去。
但最後,他還是沒有!
傍晚,張崇光衝了個澡,換了套衣服出門散步。
手上,牽著斑點小狗。
小光挺喜歡叫的,見喜歡的花花草草都喜歡叫兩聲,汪汪汪,怪可愛的。
走了兩圈,他在别墅前面見了小姑娘。
霍綿綿抱著一隻小花皮球。
眼巴巴地著小光。
張崇光蹲下了身子,指著小狗,問她:“喜歡嗎?”
霍綿綿是喜歡的,她把小球從欄杆中間塞出去,又熱切地著小狗:“這個……跟叔叔換!”
張崇光貪婪地盯著她的小臉蛋兒。
片刻他笑笑:“叔叔不換!”
他不但不換,還拿走了她的小皮球,綿綿氣乎乎的。
恰好這時傭人過來,連忙打開門,有些為難地說:“先生!這個球……”
張崇光像是才反應過來:“哦!我幫她撿的!”
傭人難為情起來。
她誤會了這位體面的先生,為此,她讓人進來:“您似乎十分喜歡我們綿綿。”
“她叫綿綿?”
張崇光解開小狗,讓它在草地撒歡,爾後就抱起那個白白嫩嫩的小傢夥。
三歲的小姑娘身上,還帶了些奶味兒。
香香軟軟的。
張崇光伸手輕輕碰了碰,綿綿小臉皺成小包子,她沒有忘記剛才壞叔叔欺負她的事情,可是她更喜歡小狗。
張崇光放下她,拍拍她的小屁股:“去玩兒吧!”
小姑娘立即高興起來,跟小狗玩耍。
早忘了他是個可惡叔叔。
張崇光眼睛一直沒有捨得挪開,他盯著綿綿,傭人笑著說:“先生跟小姐真有緣呢!不過細起來,眉眼還有些相似呢!”
張崇光目光收回來,幽幽地說:“其實我是她舅舅!”
傭人恍惚大悟。
難怪!
張崇光沒有多留,即使他很想上樓,樓上的人在做什麼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還沒有瘋!
他走時,牽走了小光。
綿綿挺捨不得的,張崇光就告訴她:“叔叔就住後面,想跟小狗玩就讓阿姨帶你過去。”
他著英挺又體面,又是住這樣高檔的房子,傭人絲毫沒有懷疑。
張崇光帶著狗離開了。
他才走,霍西從樓上下來,叫綿綿。
小傢夥撲到媽媽懷裡,小聲地說那隻叫小光的狗,還有那個叔叔,睡覺前也說,捨不得忘了。
夜深,霍西著懷裡的小傢夥,有些怔忡。
這兩三年,其實綿綿也是孤單的吧!
所以她才會這樣喜歡一隻小狗。
她拍著綿綿的身體,想跟著一起睡,可是卻怎麼也睡不著,閉上眼睛都能想起張崇光著她的眼神。
混合著思念,還有恨意。
霍西不敢想,接下來她做了那些,張崇光會不會恨不得把她給宰了。
明明是他的錯,可是她卻沒有來由有些心虛。
但是她沒有退路了。
就當是,你情我願好了。
霍西一夜沒有睡好,次日清早起來,眼睛有些腫撲了不少粉才遮住。
著鏡子裡的人,她恍惚了下。
其實,是比從前老了。
不單單因為生過孩子,還有心境,鏡子裡的人眼裡沒有一點兒光彩,跟從前的霍西很不一樣了。
她想起,第一次失去張崇光後,她也不是這樣的。
原來,真的得到過,還是不同。
樓下傳來綿綿的聲音,霍西加緊幾下收拾自己,然後下了樓。
白起跟綿綿已經坐在餐桌前面了。
綿綿很乖,自己小口吃飯,白起也隻是偶爾照顧。
霍西坐過去,低聲道:“一會兒我帶綿綿回去吧!你在家裡休息。”
她並不想讓白起過多參與在裡面,他身體不好,而張崇光見了人說話肯定不好聽,白起卻淡淡一笑:“我陪你回去吧!”
說著,他伸手碰碰她的頭髮:“怎麼忘了,我們現在是一對恩愛夫妻。”
霍西淺淺一笑。
綿綿吃完早餐,爬到白起懷裡,細聲細聲地跟她的小爸爸說起昨晚見的斑點小狗,她用自己所有知道的美好語言來形容那隻小光。
白起曬然一笑:“阿姨放他進來的?”
這話,是對霍西說的。
霍西點頭:“我會跟阿姨說的!不過我想他大概也不會經常過來。”
男人的自尊心,也不允許他時時過來。
他大概是想綿綿。
白起沒有再問下去了,他吃完早餐,準備了些禮物放到車上。
霍西抱著綿綿上車,她輕聲說:“我來開車!”
白起卻挺堅持的,最後還是他開車。
半小時後,車子緩緩駛進霍宅,不光霍紹霆跟溫蔓還有兄弟姐妹們在,就連霍震天跟霍夫人都過來了。
有霍震天在,都輪不到霍紹霆說話。
一見面,霍震天就把小綿綿給抱了過去,先流了會兒老淚,再是責罵霍紹霆這個兒子無用,最後罵張崇光這個兔崽子。
霍震天罵完,了一圈:“崇光那小子呢?他的種,他是不要了?”
霍夫人輕咳一聲。
霍震天這才見白起,冷哼:“小白是小白,崇光是崇光!不能因為小白照顧了霍西她們,就得放過崇光那小子!怎麼,養孩子就這麼容易的,光是放個苗以後就不關他的事兒了?”
才說完,院子裡又響起一陣汽車聲音。
張崇光的車停了下來,他下車關上車門,很是恭敬地說:“爺爺!”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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