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平平的,每次他都喜歡摸著,說她那兒太薄了。
熏的臉紅得不像樣子。
她拿冷水撲撲臉,跑出去吃飯,爍雖動機不純但是平時對她挺好的,她不會照顧自己,住到這裡後也幾乎是寵著她的。
他在,都是他做飯。
他不在,也會多做些放在冰箱裡面,她餓了熱一下就能吃。
即使這樣,她還是瘦得不到90斤,他抱著又輕又軟。
熏坐在餐廳,小口吃飯。
爍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吸菸,明明有那麼多檔案需要他,但是他就是提不起來任何的興趣。
不經意向熏。
爍眼神微深,他低頭撣了下菸灰,心裡頭更煩亂。
距離週六,還有三天!
他要在三天內,跟熏分手。
分手,其實他們不叫分手,應該是他……單方面的拋棄吧!
設計她,讓她愛上自己,讓她依賴上自己,
然後狠狠拋棄!
這就是他的完美計劃,他實施得輕而易舉,可是在即將結束時他品嚐不到任何喜悅,也沒有報複的快感。
是哪裡出了錯?
因為她乖,或者是跟她發生關係,感覺確實不錯?
爍有些茫然。
但他生性矜傲,他不願意去深想,他隻憑著自己的計劃行事。
既然分開是早早定下的計劃,那為什麼不執行?
爍想開口,但是才想說話,就見那個小傻子捧著碗,笑得特别滿足:“你下的面真好吃!我很久沒有吃過生日面了。”
爍心裡微緊。
熏抱著碗去廚房了,一會兒就傳來洗碗的聲音。
爍想,等她洗完了再談吧。
一聲碎裂聲,伴隨細細抽氣!
他掐掉香菸,快步走進廚房,就見她無摸地站在那兒,腳下是碗的碎片,她白嫩的小腿上滲出殷紅的血珠。
爍低咒出聲:“你傻啊,不知道躲!”
他嘴上雖凶,卻很溫柔地把小姑娘抱起來,放到客廳的沙發上。
給她處理傷口時,她窩在他懷裡叫疼。
爍低頭她。
真小!絲毫不出來比他還要大一歲。
而且很依賴他。
爍從前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兒的,但是跟她相處過後,他想他是喜歡聽他話的,乖巧的女孩子。
包紮完,他著她,想說的話又嚥了下去。
算了,她受了點兒傷。
明早吧,明早跟她說分手!
爍去廚房收拾的時候,熏又跑到小工作室裡,她還有點兒東西沒有畫完。
爍收拾完,他沒在臥室裡見她。
於是走到工作室門口。
熏正專注地畫圖,檯燈的燈光將她的側顏打得特别完美,特别是她的鼻子秀直,還帶了一點點駝峰,更顯得臉蛋小巧立體。
爍靜靜她。
其實若是拋開她生活不太能自理的毛病,她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她在設計方面極有天分,當年拿獎的那件作品橫空出世,驚豔世人。
那件婚紗,經過幾輪競拍,
被他收藏!
是三年前吧,他花了600萬買下了她的初作品。
當然,熏的初夜也是他的。
爍走進去,著她鋪開紙張上的設計圖,隨意問:“客戶很趕?”
熏沒有抬頭。
她隻輕聲說:“倒也不是!我聽肖大哥說這位小姐還沒有訂婚,但是她想早早準備著!……哦,還聽說她是本市知名名媛,你在商場上應該知道她,叫司安然。”
司安然,司家的大小姐?
爍說不清,為什麼當時自己的血液幾乎凍住。
他跟司安然從未見過面。
但雜誌報紙上,總見過照片,對那位女強人他並不感冒。
可是她卻在熏這裡預定婚紗!
熏也不知道。
她像是從前很多次一樣,安安靜靜地畫著婚紗圖,用近乎虔誠的心。
爍忽然待不下去。
他驀地走出工作室,到外面的落地窗前。
繁星點點。
腳下是城市的霓虹,他著最好的風景。
可是他是知道的,他跟熏沒有未來。若是他父親那個電話再來晚一些,他想他或許還會再貪戀這種感覺,會再享受一段時間。
但是現在,他們需要結束。
……
熏走出工作室時,已經過了淩晨一點。
她工作時就是這樣,
常常會忘我!
客廳裡光線幽暗,但是她還是一眼到沙發上坐著的人,她有些心虛:“你還沒有睡啊?”
然後習慣性地想窩過去。
秋夜,總歸冷。
而他的身上,總是溫熱,她最喜歡將小腳放在他懷裡。
燈光大亮。
水晶燈下,爍的面容明滅不明,熏平時就有些他現在就更拿不準。
她有些猶豫不決。
爍面前的茶幾上,放著幾張薄薄的紙。
一份是這間公寓的轉讓合同。
還有一張5000萬的支票。
熏走近,也終於清,她彎腰撿了起來靜靜地,然後眼睛就蒙了一層水汽,她很輕地說:“今天不是愚人節,今天是我生日。”
“我知道!”
爍儘量很平靜地說。
他已經換了身衣服,襯衫挺括,西褲燙得筆挺。
他手肘撐在膝上,剪裁良好的料子將他的好身材襯得極好,他那樣完美就像是畫報的男神。
熏呆呆地望住他。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明明之前他抱了她好幾回……是因為她笨手笨腳打破一隻碗,還是因為她不陪他,自己去工作了?
爍猜出她在想什麼。
他聲音淡淡的:“好聚好散吧!這個是給你的!”
他說完,就要走的意思。
熏不肯。
她那樣膽小的性子,竟然也敢從後面抱住他,她將小臉貼在他身後的位置,鼓足了勇氣輕聲說:“我不想跟你分開,我想跟你在一起!”
爍心狠狠悸動了一下。
他低頭著她的手,那樣緊地抱著他。
細白的手指,用力絞在一起,紅了一片。
半晌,他才啞著聲音說:“好了,放開了!我想結束了!”
說完他狠心地扳開她的手指。
門打開,又砰地一聲關上。
獨自站在電梯裡時,爍斯文英挺的面上沒有一絲表情,他想他的目的達到了,他花了一點點時間跟金錢,把一個小女孩子徹底地玩弄了。
她會哭吧!
就像是當年他媽媽一樣,就像是當年他被拋下一樣。
他該高興的。
可是想到她哭,他的心裡反而像是丟了什麼一樣,他甚至,他甚至想回去抱抱她,告訴她這是屬於他們的愚人節。
可是理智不允許他這樣做。
他跟她永遠不可能!
到此為止吧!
以後,他們彼此有著自己的人生,再無交集!
公寓一樓。
小趙半夜接到電話,迷迷糊糊地來接人,總搞什麼鬼啊這大半夜地跟小姐吵架了?可是他著那個小可憐也不敢趕總離開啊!
但小不敢問。
他拉開車門,著爍矮身坐進車裡。
正要關上門,公寓一樓的玄關處跑出一道纖細的身影,那人甚至來不及穿鞋子,就這樣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她在哭,滿臉都是淚。
她沒有談過感情,爍跟她說那些時她還是懵的,等到他離開她才知道他是真的不要她了,以後他不會再回來。
不會抱她,
不會再做飯給她吃!
更不會,突然拿出一個絲絨盒子,
打開,是她期盼的求婚戒指了!
熏流淚,但是她沒有哭出聲來,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得像是撒潑打滾的孩子,她著他隻喃喃地說:“不要走!”
夜風,涼如水。
路燈打在爍的半邊側臉,卻不真切。
他靜靜注視熏。
第一次,她光著腳丫子走路他沒有心疼地抱起她,此時她的腿甚至又滲出血珠,那是跑得多快傷口又裂開了。
小趙有些無措了,叫了聲:“小姐!”
熏像是沒有聽見,她仍是直勾勾又固執地著爍。
她隱約是猜到了,
他從未想跟她長久,因為公寓裡屬於他的東西真的很少很少,隻有當季的幾套衣服,其他都是無足輕重的。
這套公寓,是他買來養著她的吧!
他從來沒有想過跟她長久,也沒有想過跟她有什麼未來,
他隻是喜歡她的身體,
現在大概是膩了。
她什麼都猜到了,可是她不願意相信,她想親口聽他說……那樣她才願意死心。
爍著她,喉頭髮緊。
他終於從車上下來。
熏身體微微顫抖。
爍很高,他有186,而熏隻有160。
每一次他抱著她時,就像是抱著個小娃娃一樣,他們家裡面就沒有她這樣嬌小的,就是幽也長到了164。
爍打量她,許久語氣薄涼:“回去!”
熏沒有動。
他忽然提高了聲音,近乎粗暴:“走啊!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她像是被嚇到了。
眼淚像是斷了線了珠子一樣,一顆一顆地往下掉,但是她始終沒有發出聲音,就像是之前被人虐待的每一次一般,隻有忍耐。
淚眼模糊之中。
她抬眼著面前男人,即使盛怒中也是耀眼萬分。
熏恍惚地笑了一下。
是啊,他那麼好,怎麼會喜歡她?
她從來是沒有人要的,除了柳爸爸跟柳媽媽要她,沒有人要她!
她挪著冰涼的腳,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我不要你的房子跟錢。”
“隨便你!”
爍聲音冰冷,隨後他就拉開車門上車。
小趙顫抖著跟著上車。
車子發動時,熏挪到旁邊兒,但是後來就一步不動了。
她靜靜地站著,靜靜地著黑色房車緩緩從身邊經過,緩緩駛離出視線,緩緩地走出她的生命……
就像是每一次一樣。
從來沒有例外。
她想要的,她想珍惜的,她渴望的東西。
她沒有得到過一次……
一次沒有,哪怕一次,也沒有!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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