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說完。

秘書想安慰幾句，又感覺不妥。

謙讓她下班。

秘書跟二秘、三秘都離開了，大樓辦公室的燈一盞盞熄滅掉……

四周寂靜。

謙提著精緻的便當緩緩走進辦公室，門輕輕合上，他的身體靠在門板上許久都未能動，也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心累。

腦子裡，都是明珠跟人在一起的畫面。

還有爍爍坐在車裡，那失望的神情。

作為一個父親，他怎麼會不出爍爍的小心思，傻小子怪他，但也想要他陪，可是他如今的處境，沒有辦法把孩子們從明珠身邊接過來。

他想要明珠，但他不想讓明珠不舒服。

一絲一毫都不行。

孩子是她的，他不會爭奪。

至於感情，謙想，他總會等到那天。

但是那天是哪一天，他也說不準，他隻能在距離之外靜靜地她，哪怕著她交男朋友，著她跟旁人相處。

他也不是不怕的。

霍家把關過的人，不會差。

女人的感情，有時候在衝動之下，說交出去就交出去了。

明珠……

謙慢慢走到沙發那兒坐下。

沙發上，散著一個小花褲子。

是小幽的。

謙拾起來，小心地摺好，收起來。

他獨自吃飯，一個人慢慢地吃，彷彿四周還有方才孩子們在的熱鬨。

這一刻，他從未渴望過家庭。

他渴望兒女圍繞膝下，他渴望能抱著肉乎乎的小幽，哪怕她說幾個字不清不楚，也很好聽。

至於爍爍，就圍在身邊，著妹妹。

謙微微閤眼。

門輕輕打開了，柳秘書來接人，見一室冷清就緩和緩和氣氛：“兩個小傢夥送走啦？”

謙淡笑：“嗯，跟著媽媽走了。”

柳秘書猜出司家少爺也跟著來了，這是在不痛快呢，於是又笑笑說：“下回把兩個小傢夥帶回别墅那兒，讓老太太好好歡喜歡喜。”

謙抬眼：“你就會哄我開心。”

柳秘書哄著他吃了飯，一起坐車回到别墅。

謙洗了澡，換了套黑色浴衣，躺在床上。

床，是他跟明珠睡過的。

夜深的時候，他格外想她。

從感情到身體，都是。

他生病近兩年，别說兩年，就連自己解決也是一次也沒有。

一次也沒有。

謙輕輕坐起身，靠在床頭，他打開抽屜拿出裡面的相框。

是她的照片。

照片是在園拍的，天氣好，紫藤花開的時候，他坐在石桌下喝茶，她在背後摟住他的脖子，神情明媚。

那會兒，他們真好！

謙格外想她，是真的很想了！

他估摸著這會兒，她應該也是躺在床上，於是撥了個電話過去。

響了幾聲，明珠接了。

她的語氣多少冷淡，在夜色裡顯得沙啞：“有事兒嗎？”

謙輕問：“小幽睡著了嗎？”

明珠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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