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凝視她。

他著她的眼淚，他跟她糾纏這些年，她又小他那樣多。

她心思他再清楚不過。

她愛他，又恨他。

在這樣的愛恨裡，她倍受折磨。

謙輕輕撫摸她的臉蛋，語氣溫柔得像是情人般呢喃：“如果你能把我放下，那就放下，明珠……别哭。”

他不逼她！

謙的手垂下，難受地閉了閉眼。

他沒有裝，確實是發了燒，方才那番掠奪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

此時就算她肯，他也沒有精力。

明珠扶他去沙發上坐著。

她去廚房給她燒白開水，意外的，水壺裡都有。

還有冰箱裡也是滿滿的，還是她愛吃的零售。

她不敢多，默默給他倒了白開水：“先喝點兒水，一會兒柳秘書就帶著醫生過來了。”

謙接水杯，但他的手指卻握住了她的。

“他來，你是不是就走了？”

明珠嗯了一聲：“我得回家了。”

她把杯子放在他手上，錯開的那瞬間，他修長手指動了動，似乎是想挽留，但終究還是鬆開了。

謙喝了半杯水。

然後就微微合了眼，似乎有些累了。

明珠有問過他的病情。

好了七七八八，但要養生，基本不能抽菸喝酒了。

也不能受涼發燒。

她著他身上半濕的外套，輕喚他的名字：“謙，把衣服脫下來。”

聞言，他輕輕掀開一點眼皮。

明珠為他把外套脫下。

她想翻找他衣袋裡的藥瓶，結果找出幾顆糖果，是她愛吃的牌子。

她垂眸，默默地了半晌。

謙燒暈乎了。

他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喉結微動：“明珠，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像從前那樣，你叫我叔叔，我把你當小孩兒。”

即使現在，她已經是成熟女人。

他還是把她當小孩子的。

謙說完，也沒有精力吃她的回答，他的神智不是很清楚，但仍固執地握住她的手不放，似乎一鬆開，這費儘心思換來的溫存就消失不見。

燈光暈黃。

跟過去一樣溫暖，這盞水晶燈還是她親手挑的。

意大利的，價值200萬。

隻因為她喜歡，覺得亮晶晶的又很華麗，放在家裡好。

物是人非。

她卻是無法回答他的話了。

……

不一會兒，柳秘書就帶著醫生過來了。

明珠開門。

彼此見面，總歸有些微妙，還是柳秘書先說的話：“多虧你了！他這身體還得好好養著，偏偏就不知道珍惜。”

明珠勉強一笑。

醫生明顯是謙的專屬醫生。

他給量了體溫，又檢查一番後說：“不算嚴重，打兩針應該就退燒了，隻是以後還得注意些。”

柳秘書幫著人，一起弄回臥室。

醫生給打了針。

謙躺著，白皙喉結動了動，囈語了個名字。

醫生笑笑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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