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面色蒼白。
他仍是不肯離婚。
明珠也沒有勉強,她照常生活,照顧孩子。
謙想孩子,她都要求有保姆在。
他們的關係到了冰點。
平時,謙都會發微信給她,跟她談孩子。
明珠極少回覆。
他便打電話,打到她煩了不得不接,明明就說不上幾句話,但他堅持著每晚打,明珠掛上電話,她很難過。
他表現得很愛她的樣子!
關鍵時候,她總是被放棄的那個。
微涼夜晚,她忽然想喝點兒酒。
家裡保姆下班了,爍爍已經睡著,明珠取出一支年份不錯的紅酒,為自己倒上一杯,站在落地窗前默默地喝。
她出身富貴,平時沒有不良愛好。
生平最出格的事情,便是愛上謙。
想到謙,香醇的紅酒也變得澀澀的,輕輕滾下喉嚨……讓人心碎。
她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隻覺得微醉的感覺挺好。
手機響了好多次。
是謙打來的。
他總是找機會、找理由跟她說話,但是今晚明珠一點也不想跟他說話,持續了約莫兩分鐘,她忍無可忍。
約莫是喝了酒,又是夜晚。
她的嗓音添了嫵媚:“謙,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天?”
謙頓了一下:“你喝酒了!”
“是,我喝酒了!怎麼……我不能喝酒嗎?謙你還以為我是那個仰望你、非你不可的霍明珠嗎?不是了!早就不是了!”
謙靜默。
“你喝多了!我過來照顧爍爍。”
“他睡著了!”
……
那邊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謙掛了電話。
明珠扔掉了手機,她的身子輕輕伏在沙發上,靜靜出神。
黑暗中,一隻小小的身子靠了過來。
軟乎乎的。
“爍爍?”明珠驚了一下。
她把酒杯放下,不想讓他見自己喝酒。
爍爍跪在她身邊,摸摸她的頭,小聲問:“媽媽,你頭疼不疼?”
明珠心裡有些難過。
她聲音沙沙的,帶著一抹哭音:“媽媽不疼。”
不過是經曆一場失敗的婚姻,不過是那個男人不那麼重視她們,有什麼呢,跟多年前相比,現在已經好太多太多。
至少她可以給爍爍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
他們住在260平米的房子裡。
其他,不重要的。
爍爍覺得她撒謊,喝了酒,頭肯定是疼的。
小傢夥踢著拖鞋,跑到浴室裡擰了條熱毛巾,又跑過來小心翼翼地將毛巾覆在她的額頭上。
明珠舒服很多。
小爍爍依賴地靠在她懷裡。
他陪媽媽說話,多多少少問起爸爸:“你跟爸爸真的要離婚嗎?”
明珠喝了酒,有些不清醒。
但她不願意在爍爍面前,說謙的壞話。
她微仰著頭,模模糊糊地說:“我跟爸爸隻是不適合在一起,但爸爸是喜歡爍爍的。”
小爍爍趴在她懷中。
他喃喃地說:“爸爸也喜歡媽媽!但他做錯了事情。”
明珠很心疼。
大約是他們有段在外流浪的日子,爍爍比同齡的小孩子要成熟一些,想到那天他不高興就跑回原來住的小屋,明珠覺得對不起他。
她想抱爍爍回臥室,但頭好暈。
倒是小孩子拖了毛毯過來,給她蓋上,還鑽進去跟她取暖。
夜深。
門鎖輕輕轉了下。
一道修長身影從門口進來,來人沒有開燈,且很快就適應了光線。
屋子裡,有著紅酒的香醇。
還泛著一絲甜味兒。
沙發上,明珠跟爍爍抱在一起,因為睡著了明珠的臉蛋單純可愛。
謙見了,才知他有多懷念。
他安靜地了會兒,才從她的懷裡把爍爍給剝了出來。
小傢夥醒了。
他揉揉眼睛,發現自己在爸爸的懷裡。
他想努力清醒一點兒,但又太困了,隻能趴在他的肩上喃喃地叫了一聲舅姥爺……謙在他屁|股上輕拍一下。
將小傢夥放到被子裡,他回頭收拾那個喝酒的女人。
兒子被抱走,她也渾然不知。
興許是有些熱。
她踢開了毛毯,底下是一具曼妙的身子,穿著酒紅襯衫加上及膝的真絲裙。
成熟又有味道。
謙抱她起來。
這陣子她瘦了許多,一摸腰身細得不像樣兒,他的手指搓磨著不是沒有感覺的,再說他們已經冷戰很久。
明珠醉了……
她的身子很軟,由著男人抱到臥室裡。
身子深陷進柔軟的床鋪,大概太舒服了,她發出一聲喟歎。
沙沙啞啞的,很是撩人性感。
謙曲膝跪在床邊,給她把襯衫釦子鬆了,想讓她舒服一些。
但是解開三顆釦子。
他微微愣住
她裡面也是紅色,紅色的文|胸襯得肌膚似雪,加上酡紅的臉頰。
哪個男人見了不念想?
謙也非柳下惠,再說他很喜歡她,這些年來也隻有她一個女人。
他情不自禁俯低了身子,跟她接吻。
喝醉的女人,身子又軟更沒有抵抗力。她迷迷糊糊地敞開著身子,微啟紅唇由著他親吻,那濕濕熱熱的感覺,弄得她頭更暈了。
她無意識地哼:“謙!”
一個吻已經打發不了他。
明明開始,隻想讓她舒服點兒的。
他加深這個吻,開始撫弄她的身子,酒醉的女人順從身體享受。
情熱之時,他伏在她頸邊不停叫她的名字。
“明珠……明珠……”
她清醒了些。
側了頭,在幽光中見他的臉,然後又恍惚了。
是謙……
他怎麼來了?
他們不是分開了嗎?他是怎麼進到她家裡的?
明珠搖了搖頭,但是腦子無法正常思考,她隻知道她不想被他抱……不對,他們不應該再發生這樣的親密關係。
她猛然推開他,卻無力下床。
謙伏在她上方,情動不能自持。
情熱一觸即發。
他想占有她,輕而易舉。
明珠難堪地把臉别到一旁,拿手擋著眼睛,輕喃:“謙,我為什麼會喜歡你!”
謙身體微僵。
所有情熱、衝動,全都煙消雲散。
剩下的隻有愧疚……
他抬眼著他愛過的小姑娘,此時她對他隻剩下了怨懟,沒有當初一絲情動。
謙不甘心。
他拉開她的手,伏在她身上,胡亂地吻她。
明珠哭了。
淚水順著臉頰流到脖子,最後落入他們的肌膚之間,冰冰涼涼的很不好受。
謙眼裡也有些熱。
他知道她清醒了些,她隻是不願意麪對他。
他伏在她耳後,低啞著嗓音:“明珠,你跟我說話好不好?你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跟我說話了!我打電話你總是很忙,總是說不上幾句話,我想見你你又反感,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說到最後,心很痛。
黑暗中,明珠默默地聽。
但她不想給他迴應,因為太遲了。
現實中,哪裡有那麼多的破鏡重圓。
她默默推開他,拉上被子,全身上下就連一根髮絲也寫著拒絕……謙了心痛,他的手伸進被子裡,解她的釦子。
“謙!”
“把衣服脫了睡!”
他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但她已經不想細細品味,她隻想很快睡著。
……
天微微亮。
明珠從宿醉中醒來,頭很痛。
坐起身,發現身上換了一件純綿睡衣,昨夜所有的記憶全都回籠。
謙來過了。
那些火熱的吻,還有身體的碰觸。
身體的直覺告訴她,他們並沒有真的做,但是親吻撫摸已經足以讓她不舒服。
這時,空氣中傳來清粥的香味。
明珠披了件外套出去。
她請的保姆不在。
廚房裡,男人認真做早餐,他這個年紀了身材保持得好。
淺藍襯衫,黑色西褲。
光背影都覺得賞心悅目。
明珠站在他背後,淡淡地著,雙眸微濕。
這一幕讓她想起從前。
好幾年前,他們的關係還是秘密的,他們在廣元路的房子有個小家,他每次過來他們都在那裡纏綿。
過後,她累極睡覺。
而他就在廚房裡,給她弄各種好吃的。
過去有多甜蜜,她現在就有多恨他。
謙回頭見她。
他目光微深,面色很溫柔就像是那些事情不曾發生過一般,“起來了,頭疼不疼?”
明珠走過去。
她平靜地問:“你怎麼有我家裡的鑰匙的?”
“我配的!方便過來照顧爍爍。”
明珠心裡有氣,她說話便不客氣:“照顧丟了的那種照顧嗎?”
謙面孔微白。
但他沒有說什麼,繼續做早餐。
明珠在他後頭輕聲說:“把鑰匙給我!以後想見兒子提前打個電話,别這樣突然過來了,很不方便更不適合。”
謙不想給。
她就到他的口袋裡掏,謙身體緊繃。
一個轉身,她被他按在流理台前,他多多少少有些壓抑:“别亂碰!不然後果自負。”
明珠略有些譏誚開口。
“昨晚你還沒有滿足嗎?”
謙鬆開她,繼續做早餐。
他聲音輕輕的:“你明知道的!”
明珠冷笑一聲走出廚房,謙叫她吃早餐,她步子微頓:“你做的,我都不想吃!謙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們完了結束了,我想跟你離婚!無論你再表現得溫柔體貼,都沒有用!”
她頓了一下又說:“别逼我恨你!”
謙動作頓住。
他的面色蒼白如紙。
良久,他慢慢地把做好的早餐,放進盤子裡,都是明珠跟爍爍喜歡的。
“慢慢吃!我先走了!”
他輕聲說完,就走到門口換了鞋子,離開。
門輕輕合上,明珠壓抑地哭了。
為什麼!
為什麼她明明已經放棄,想忘了,他卻不肯放過自己……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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