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向來殺伐果斷。

他跟她當初就沒法在一起，如今分開兩年多，更沒有必要再將她拉進他複雜的生活圈裡。

他靜靜熄了煙，說：“我跟她不可能！”

霍紹霆一拳貼上去，一點也沒有留情。

謙忍讓了這拳，肉貼肉，他的側臉很快就多了一片青紫。

霍紹霆手關節也微腫，但他又是一拳過去。

這時，躲在一旁的柳秘書快步上前，伸手攔著勸著：“霍總消氣！您跟先生是一家人，一大早的消消氣！”

霍紹霆撥開他，又跟謙打起來。

“王八蛋！我妹妹小你１６歲！”

“你怎麼下得了手？”

……

“你又好哪兒去？”

“你對溫蔓做的那些事兒，要我複述一次嗎？”

“先把你自己的屁｜股擦擦乾淨吧！”

……

你一拳我一腳！誰也沒有留情！

家裡的傭人，遠遠地著，都知道是姑爺跟先生打起來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事情！

柳秘書機靈些，他跑進內院搬救兵，請來了老太太。

老太太急急過來。

一到就見著自己的兒子跟孫女婿，打得熱火朝天。雙方都是往死裡打的，臉上身上都掛了彩。

“住手！”老太太怒喝一聲。

謙先住了手，他退後一步著霍紹霆：“有事改天再說，我現在要去開會！”

霍紹霆抹了下嘴角血跡，嘲弄開口：“先生這副模樣，怎麼去開會？不怕别人笑話，影響先生的完美形象？”

謙：……

老太太站在他們中間，訓斥兒子：“你多大年紀了，紹霆又多大年紀？你平時很穩重的一個人，怎麼跟晚輩動起手來？還當著傭人的面兒，以後還怎麼管教人？”

她明顯偏心。

謙在心裡問候霍紹霆的祖先，對著自己母親卻是溫柔糊弄：“為了溫蔓的事兒！媽，您就别管了！”

老太太不同意：“他們小兩口現在不挺好？”

謙摸摸鼻子。

霍紹霆扶著老太太坐下，他很得老太太歡心，所以這時候直接就揭了那老東西的底：“他跟我妹妹……談了大半年戀愛！”

謙：……

老太太驚呆了。

她拿起手裡的柺杖就朝著自己兒子招呼過去，嘴裡訓斥著：“你給我說是不是有這事兒？是不是？我就說你平時對著紹霆擺足了威風，但今天悶聲不吭的，原來是做出了不要臉面的事情……我今天就打死你，好向人家父母親謝罪！”

她打得結實。

謙背後真捱了好幾下，火辣辣地疼。

他向來孝順，不敢再讓老太太生氣，直接就跪在跟前：“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把持住！可是……我跟她不合適。”

老太太明顯一怔。

她沒有想到兒子乾脆認了。

她沉默許久才低語：“一次是沒有把持住，你跟她交往半年呢，又怎麼說呢？謙，你的本事和魅力你自己是知道的，小姑娘喜歡上你很容易，你說不要人家就不要了，你讓人家以後……怎麼辦？”

她實在失望，起身想回去。

霍紹霆連忙扶起她。

老太太注視著他，輕聲說：“改明兒，我親自去b市給你父母賠罪，給那姑娘賠罪！這事兒是謙做的不好，我一定給你們家裡一個交代。”

霍紹霆是帶了滿心惱火來的。

但此時，他心裡也不禁柔軟，主動說：“我也有衝動的地方。”

老太太搖頭：“你為妹妹出頭，有什麼錯呢！”

霍紹霆低低地說：“我並非要強求什麼，隻想要舅舅表個態，他若是對明珠沒有那個意思，後面……我會安排明珠相親。”

謙心裡一抽。

相親……

這兩個字，在他平靜無波的心裡，猶如投下巨石。

激盪不安！

霍紹霆冷靜下來，他站在謙面前，用陳述的語氣說：“她沒有說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她是很喜歡你的，也傷得很深！你若是見現在的她，你不一定能認出來……舅舅，明珠是在霍家嬌養大的，她從來沒有洗過一個碗，沒有做過任何家事，可是她……可是她……”

霍紹霆聲音哽嚥了。

他努力平息了一下，才低聲說：“不想要她，就别再打擾她！”

謙心潮如水。

他曾經……很是喜愛那個單純的女孩子。

他們分開，他覺得是不合適。

現在往事被挖，他心裡不是不想見她一面的，可是見了面又如何呢？早在兩年多前，他們就走進了死衚衕了。

謙低聲開口：“是我對不起她！跟她說，她想要什麼樣的補償都可以。”

霍紹霆目光深邃。

他很淡地笑了一下：“我們霍家不需要什麼補償，我想要的，無非就是先生的一句話罷了！現在先生說不適合，那我就放心了！回去，我就對我那個傻妹妹說趁早死了心，然後給我老實去相親……或許再也不能遇見先生這樣的人物，可是想找到一個真心疼她的人，還是不難！”

紹霆說完，掉頭就走……

謙站在那裡，神情有些恍惚。

柳秘書斟酌片刻，輕聲說：“先生整理一下吧！一會兒得開會了！”

謙仍是怔怔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就發了火：“開個屁的會！老子連喜歡一個女人的自由都沒有，還開什麼會？”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