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赫愣頭青一樣,直愣愣說道,“我為什麼要道歉,我們不是親兄弟嗎?三皇兄方才還說要幫我,難不成因為這話就要生氣了?那還不如說不幫呢。”
他神色實在太過真誠,真誠到别人都覺得祺王生氣是小題大做。
畢竟都是親兄弟。
祺王幫一下弟弟隻是順手的事情罷了。
軒轅祺就算想發作也沒理由發作,深邃眸底有些陰鷙,冷意閃逝過去,擠出一抹不太好的笑說道,“七皇弟說的沒錯,我自然不會因為這個事情就生氣的。”
軒轅赫笑的極為單純,拍了拍手,就讓人抬進來他帶過來的證據。
整整三大箱子,
侍衛打開的時候,裡面厚厚的賬本密密麻麻讓人晃著眼睛,
更加相信玉平洲的事情都是真的。
秦國公看到那三箱子東西時,額上浮出細密密的汗水,唇邊緊繃著,一瞬不瞬的盯著賬本。
要不是強大的自製力,他都想現在將所有東西全都毀掉。
軒轅赫還在一旁煽風點火,“三皇兄,你看這些都是證據,不過太多了你肯定看不過來,這是我讓人整理的。”
他拿出一張足有兩個臉大的紙張遞給軒轅祺說道,“罪名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父皇彙報判刑了。”
“對了,三皇兄,秦州牧也是你外家,雖然隔著有點遠,但你應該不會徇私枉法對吧?”
軒轅祺手中拿著重若千斤的紙,指尖泛著涼意,薄唇微動,“不會。”
如果事情沒擺放在眼前,
他們還有時間去操縱,但現在一切都遲了。
他們隻能壯士斷腕,斷掉秦子淮那一脈。
念及此,他眼眸不由看了一眼秦國公,
兩人視線相交之時,飛快的懂了對方的心思。
沉吟了片刻後,軒轅祺才收回目光落在紙張上,
一項又一項的說出秦子淮的罪名,包括其中與他有過交集的人罪名也一併說了出來。
其案件涉及十分廣泛,從賑災到科考舞弊,從民間百姓拐賣到政敵的子弟被暗殺,樁樁件件都有理有據,不容人質疑。
南嶽帝聽完之後,臉色陰沉沉的可怕。
他讓石公公將東西呈上,自己再重新看了一遍之後,龍顏大怒,
“真是放肆!朕給他權利,他竟然這麼回報朕!”
如果不是秦子淮已經死在了路上,他現在必定會將秦子淮拖出去淩遲處死!
秦國公眼底閃過一抹絕望,而後伏在地上,聲音沉悶,
“請——陛下恕罪。”
軒轅赫嗬嗬了一聲,似乎不將這件事弄死,不罷休一般說道,“秦州牧還想將本王給幽禁,以此來要挾我四哥,秦國公可知道此事?”
“臣……不知。”秦國公額上的冷汗陡然加大,
心中暗罵秦子淮是不是瘋了,怎麼能綁架軒轅赫,他難道不知道陛下對子嗣的重視嗎?
其他事情都已經解釋,但這件事根本不能圓過去。
他心中對秦子淮又氣又恨。
隻是一切都於事無補了。
南嶽帝果然本就憤怒的神色越發陰沉的可怕,威嚴的面容雖沒有過多神情,但卻讓人感受到無儘的怒火在積攢。
朝臣們也紛紛垂下眸子,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秦愛卿,以你所見,此案該如何判?”
秦國公藏在袖中的手微微一顫,臉色也有些泛白,
他深知陛下是想讓他自己做個了斷,日後秦子淮那一脈與他們再無任何調和的可能。
深知與他有關的人,在知道他放棄了秦子淮並親自說出懲罰後,會對跟他的合作,再深思三分。
陛下,是在絕他的路。
他微閉了閉眼睛之後,才唇顫抖著說道,
“臣以為……此罪,該株連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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