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撤下去後,還得讓外面等候的太醫重新檢測一番,如果沒有問題,才會在太醫院抓藥,給陛下呈上。
司夜雲不甚在意藥方的事情,她隻覺得站在勤政殿半個多時辰,腿腳都有些軟,唇也同樣乾澀,剛好不診脈,抿了口清茶,眼神裡劃過一抹輕鬆寫意。
這才是舒服的生活。
這一抹輕鬆,被南嶽帝捕捉到,便自動理解為司夜雲對他的病十分有把握,才會這麼輕鬆。
先前壓在他心頭的大山,如今也被司夜雲輕易搬走。
整個人威嚴壓抑的氣勢也隨之一變,溫和如尋常長輩,親切道,“卿卿的病是否痊癒了?”
之前他也隻感覺到卿卿臉色看著不如司璃那麼紅潤。
卻沒有往血癥上面去想。
如今知道,才更覺得當時卿卿的危險有些緊急。
也難怪軒轅靖跟司夜雲同時選擇隱瞞這件事,將做手術的地點選擇慈寧宮。
對這個選擇,他能理解,隻是這兩人千不該萬不該,隱瞞他這件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身為帝王天生就該掌控所有人的一切,因此他不能接受這兩人隱瞞他一事。
司夜雲心中暗自琢磨了一下,不知道南嶽帝問這話,到底是真的關心,還是想重新說他們隱瞞一事。
如果不小心說錯了,興許會惹得南嶽帝不喜。
想了想,她眼眶一紅,雙肩瞬間塌下,整個人變得萎靡不振,聲音綿軟無力,“痊癒與否全靠天命,兒臣跟靖王為了她已經付出許多,再多的,兒臣也實在無能為力。”
南嶽帝從沒見過這麼脆弱的司夜雲,當下一愣。
方才想要責怪的話,到了嘴邊,似乎也說不出口。
畢竟他雖然是帝王,但也同樣是父親。
能夠體諒到他們夫妻二人,為了卿卿一事有多擔心。
而他卻還在想著欺君一事,著實有點不近人情。
要知道軒轅靖可是他最疼愛的兒子,隻因為這種事情,父子二人生了嫌隙,實在不值得。
南嶽帝瞬間仿若腦海清明,也不再去想之前的事情,沉聲道,“若是你們有任何需求,可儘管跟朕提,隻要朕能做到的,定會幫你們。”
金口玉言,出口便不能改,這話跟聖旨沒有區别。
司夜雲眼底霎時多了笑意,她識趣的跪下拜謝,“兒臣多謝父皇。”
這一拜,讓南嶽帝心底最後一點芥蒂也不存在了。
畢竟以前是他親口讓司夜雲免去跪拜一事,而現在司夜雲卻為了卿卿主動跪拜他,這不僅是臣服,更代表著司夜雲的軟肋被暴露出來,一個人可以強大,但一定要有軟肋,否則沒有人能掌控,又如何能讓人放心。
……
“長公主,那個高家實在欺人太甚,高小姐侮辱您,高夫人又造謠,朕想不懂,南嶽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貴夫人,”婧婧走出丞相府後,就忍不住嘀咕了起來,今日如果不是因為她們幾個在,長公主還真的要被欺負了。
就算南嶽帝的人又如何,那些都是馬後炮,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銀鈴耳邊聽著婧婧的話,身體微微靠在馬車內壁,微閉著眸子,半晌才道,“叔祖父在何處?”
這件事得告訴叔祖父才行,否則以後姐姐還會被這些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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