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琢站在人群之中,看著沈婧慈一臉的做戲,緩緩的勾起一抹冷笑。沈婧慈,今日你護著他,是因為他還有上位的可能性。可若是有朝一日,他不但失去了奪得皇位的可能,還危及到了你的性命,那你還會如此做麼?
我突然很期待看到這一幕!
人群之中,有人正一臉義憤填膺的看著這一幕,等到沈婧慈被送走之後,她突然便跑向了沈婧慈的馬車,將車子攔了下來。
沈婧慈剛擦乾淨眼淚,恢複了漠然的模樣。便見車簾一挑,章秀妍放大了的臉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沈婧慈,虧我把你當姐妹,你就是這樣對我的麼!”章秀妍越說越生氣,一句話未完,便伸手朝著沈婧慈打了過去。
卻不防,她的手被對方一把抓住,沈婧慈淒然的一笑,道,“章妹妹,今日之事,我是被人算計的。剛才若不是為了保二皇子的名聲,我何苦作踐自己!”
聽到她的話,章秀妍一愣,旋即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沈婧慈哀哀的流下兩滴眼淚來,道,“我先前被人潑了茶水才去換得衣服,可去了之後,便暈了過去,等到醒來後,便見,便見一陣火光,我跟二皇子被困在裡面!我也不想這樣啊——”
說到最後,她似乎又看到那一幕,頓時便痛哭失聲。
章秀妍到底是跟她這麼多年的姐妹,當下就不知所措的安撫道,“你,你先别哭啊。你告訴我,到底是誰陷害你?”說著,她又禁不住狠狠地握住了拳頭。
“你覺得誰會跟七公主走的近,又有狠毒心腸設計這一切呢?”
聽到沈婧慈的反問,章秀妍頓時想起一個人,“你是說,謝如琢?”
是了,那個謝家小姐可是一直纏著蕭君涵不放的。隻是,“有這種好事,她為什麼不自己去呢,偏偏要設計你?”
“我也想知道啊,或許,是我猜錯了吧。”沈婧慈淒然一笑,道,“可不管如何,到了今日,我名聲毀了,二皇子的名聲也毀了,或許她是想趁虛而入吧?可是,若你連你都不相信我們,我也隻有死了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見沈婧慈又開始哭,章秀妍想起她往日裡待自己的好,不由得憤憤道,“沈姐姐,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幫你報仇!不管那謝如琢存的什麼心思,我都不會叫她好過的!”
已經過了子時,這宴會結束時分出了這樣一件事情,靖帝大發雷霆的離去,葉貴妃縱然善後,可這臉色也不大好看。
眾位貴婦一向都是會看臉色的,當下就紛紛請安告辭。
謝如琢走在最後,蕭歆寧則一臉的幸災樂禍,“我早就看他倆不正常,果然有姦情。隻可惜那沈婧慈太會裝可憐,我母妃都同情她了!”
謝如琢微微一笑,道,“七公主難道不覺得,我是成全了一樁好姻緣麼?”
渣男配賤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想必等靖帝的餘怒過去之後,便會開始賜婚了吧?畢竟,這沈家雖然門第不高,可也是朝中的三品大員了。今日又有文武百官百十雙眼睛看到了這一幕,他不給個處理結果,也是不可能的。
可一個婚前就被毀了清白的姑娘,是絕對沒有可能堂堂正正的嫁給蕭君涵的。
前世裡有她謝如琢在,沈婧慈隻能屈居側妃。今生便是沒有她,沈婧慈也别想扶正!
沈婧慈,你恨著我,我何嘗不恨著你呢?那麼咱們就看一看,到底是誰的手段高明,誰能笑到最後!
直到回了謝家之後,謝如琢跟眾位長輩磕了頭,這才回到自己的房裡歇下。
可晚上的一幕到現在回想起來,她才發現了其中的不妥。許多事情明明不是她的安排,可因著這些事件的出現,才能叫計劃順理成章不出破綻。
是誰在暗中幫她?
溫如玉的話又回想在耳邊,謝如琢驀然便響起了那張臉,心中一暖,低聲呢喃道,“是你在幫我麼?”
那個誤墜凡塵的男人嗬,她終於還是將他拖進了這俗世之中了麼。
第二日便是初一,因著前日晚上的乏累,這幾個小輩便沒有守夜。可是喬氏卻是陪著季氏說了一夜的話。
到了第二日五更,謝如琢便被紅蕊等人叫了起來,穿了一身的大紅錦衣,起床給季氏拜年去了。
季氏一夜沒睡,可精神頭倒是好,看到這些小輩們齊聚一堂的給自己磕頭請安,那有些乾枯的臉上也不住的笑開了花。
待得磕完頭說了吉利話,季氏一人給了一個大紅封,謝如琢等人便都圍在季氏的身邊撒嬌。
謝淮霖最小,卻最得季氏的寵愛。小白偎在他的腳邊,他則偎在季氏的懷裡,又是剝桔子又是喂季氏,直把老太太樂得合不攏嘴。
謝如琢笑了一笑,見喬氏起身去忙,便跟季氏行了禮,跟謝如月姐妹一同幫忙去了。
到了正月初二時,原定的本是該去喬家。可如今喬氏同喬家鬨翻,又想起三個孩子畢竟是薑慕嫣的兒女,便在前夜跟謝慎言商量好,第二日去薑國公府的。
薑國公一家剛吃了飯,老大一家子一家出發了,剩下的一個幺兒又出去呼朋喚友。兩個老人正在等著大女兒一家子,卻不妨謝家這幾個孩子先說說笑笑著進了門,一進來便先磕了頭,“給外祖父外祖母請安了。”
薑氏臉上頓時便樂開了花,當先起身將三個孩子扶了起來,笑道,“你們這三個皮猴兒,怎麼今兒個來了?”
謝如琢當先笑道,“是母親說,今日是初二,本該來外祖家裡拜年的,所以我們就來了。”
她說的母親,自然是如今的繼母喬氏。
她話音一落,就見喬氏抱著謝淮霖,同謝慎言一起走了進來。
喬氏對這三個孩子如何,薑老太君一直也是知道的。如今見到她站在謝慎言身邊,便也知道她是誰了。
念著,薑氏也露了笑臉,道,“難得你們有心了,快坐吧。”
喬氏將謝淮霖放在地上,拘謹的行了禮,道,“給薑國公,薑老夫人請安。”
謝淮霖倒是不認生,隻邁著小短腿,奶聲奶氣的走到薑國公身邊,仰頭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多鬍子呢,孃親說,多吃飯就不會長鬍子了。”
一句話,頓時逗得薑國公大樂,摸了摸謝淮霖的頭,道,“這就是你們家的二小子吧?”這話卻是謝慎言說的。
謝慎言嘿嘿一笑,道,“回嶽父,正是呢,小名永安,今年四歲了。”
一旁的謝如月嘻嘻一笑,道,“外祖父,這小名還是我給取的呢,好不好聽?”
謝如琢則嫌棄道,“寓意倒是好,可惜就是難聽了些。平時就叫你多讀書,名字都去不好,還好意思顯擺。”說著,自己蹲下身,笑看著謝淮霖道,“永安,這個是外祖母,跟外祖母問個好。”
謝淮霖笑著將兩隻小胖手合在一起,像小大人一樣的鞠躬道,“永安見過外祖母,見過外祖父。”
薑氏已經許久沒有兒孫繞膝了,如今看到了這麼個小不點,又想起謝如琢說的話,心裡也念著喬氏的好,看喬氏便又態度好了幾分,因笑道,“這幾個孩子脾氣不大好,這些年也多虧了你的照顧了。尤其是琢兒——”
她說到謝如琢,後者頓時打斷她的話,偎在身邊道,“外祖母,您要再說我,我可不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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