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時亨大驚失色,立即矢口否認。
“就是你,是你讓一個名叫光祿的家仆去找我。”
“說你要扳倒雲逍子,可卻沒有罪證,教使我給雲逍子製造一個罪證。”
“也是你的家仆給我出主意,讓我用火藥去炸了忠烈祠,以此來證實,忠烈祠是豆腐渣工程!”
“你現在還敢不承認?”
朱重茂指著光時亨,一陣咬牙切齒,狀若瘋獸。
大殿內頓時一片嘩然。
“喪心病狂,令人髮指!”
“為了陷害雲逍子,竟然教唆他人做出這等驚天大案,瘋了,簡直是瘋了!”
“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瘋狂之人,淩遲了他,都不為過!”
……
不僅是溫體仁、徐光啟等人。
就連那些勳貴也全都怒了。
全都不顧體統,指著光時亨破口大罵。
那些言官以及東林黨人,也都下意識後退,離光時亨遠點。
“簡直是荒唐!”
“我身邊從來就沒有一個叫做光祿的家仆,更不曾派人去教唆你。”
“你有何憑據?”
千夫所指之下,光時亨依然梗著脖子,昂首挺胸。
“無恥的東西,我殺了你!”
朱重茂瘋了一樣,朝光時亨撲過去。
旁邊的東廠番役,將其死死拉住。
“東廠曾調查過,你身邊的確沒有一個叫光祿的人。”
“可是這等隱秘之事,你的心腹之人用一個假名,自是不稀奇。”
王承恩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
光時亨大怒:“東廠查案,豈能靠推測定論?”
王承恩冷笑道:“光大人單憑臆想,就栽贓雲逍子真人,咱家就不能推測一二了?”
光時亨氣得險些一口老血噴出。
一名言官說道:“光大人是言官,風聞奏事是職責所在,東廠無憑無據,僅憑朱重茂片面之詞,怎能斷定光大人有罪?”
其他言官紛紛開口。
倒不是為光時亨開脫。
而是為整個言官群體發聲。
崇禎冷哼一聲。
言官可以隨意誣陷他人。
輪到他們,卻需要憑據。
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好在‘叔父’早有算計。
你們這些言官,就是‘叔父’的第三隻鳥!
“光大人要憑證?”
“好,那咱家就給你憑證!”
王承恩‘嘿’了一聲,滿臉戲謔、嘲弄之色。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掉進陷阱的獵物。
這一次,看你怎麼逃出雲真人的天羅地網!
光時亨心中一凜。
隨即想到,自己除了收了朱純臣的一封信。
其他的哪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與朱重茂有瓜葛?
再說了。
自己什麼都沒做過,又哪裡來的什麼憑證?
王承恩問道:“數日前,曾有一位成國公府的仆役,到官舍中給光大人送了一封信,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光時亨大大方方地承認。
當時那麼多人在邊上看著呢。
想否認都不行,也沒必要否認。
朱純臣一臉懵逼。
自己什麼時候,派人給光時亨送信來著?
不對勁!
事情很不對勁!
朱純臣隱隱覺得,彷彿有著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暗中操縱著一切。
下意識地就要張口否認,曾經派人給光時亨送過信。
可轉念一想。
這樣一來,豈不是讓這該死的言官從容脫身?
即使是死,也要拖著他一起下水。
再說了。
多個人頂缸,總比自己一個人頂要好。
王承恩繼續追問:“光大人當時還對那人說過一些話,可還記得?”
光時亨神色一變。
當時他讓那成國公府的仆役,回去回覆成國公。
成國公說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並讓成國公大膽去做。
到時候,他自會聯合朝中正義之士,仗義執言。
這話聽起來沒毛病。
可放到此時,卻太容易讓人產生聯想了。
王承恩將光時亨的原話,當眾說了一遍。
大臣們再次一陣轟動。
讓成國公大膽去做,不就是去炸掉忠烈祠嗎?
所謂的仗義執言,不正是藉機彈劾雲逍子嗎?
這難道還不算是真憑實據?
太囂張了!
這種事情,也敢當眾說出來?
這個言官,還真是日天的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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