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小畜生竟然忘恩負義的做起了賣主求榮的事情來!
那被喚作小海子的公公仗著膽子道,“師傅,俗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您平常不也讓咱們做奴才的多長眼色麼。”
他一面說著,一面討好的將手中裝著玉璽的盒子捧到蕭君涵的面前,諂媚的笑道,“主子,您要的東西來了。”
蕭君涵從他手中接過盒子,臉上的喜色更盛,看著靖帝的眼中也多了一抹殺機,“父皇,如今有玉璽為證,這詔書也就做不得假了吧?您說您是想要安享晚年做高高在上的太上皇呢,還是......”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可是那眼中的意味卻是叫在場之人都打了個寒顫。
“蕭君涵,朕這麼多年,就養出一個白眼狼麼!”
面對靖帝的質問,蕭君涵隻陰沉一笑,道,“父皇,兒臣如今還肯尊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他旁若無人的從桌案上拿起一張宣紙來,緩緩展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父皇,請吧。”
靖帝看了他半晌,見對方毫不畏懼的看著自己,靖帝猛地閉了閉眼,提筆在紙上寫了八個大字:亂臣賊子,其罪當誅!
蕭君涵的臉色猛地變得很難看,怒道,“好的很,那就别怪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客氣了!”
眼見著他親自抽出一把刀對著靖帝,林公公連忙擋在了靖帝的面前,尖著聲音道,“齊王,你難道就不怕登基之時名不正言不順麼!”
蕭君涵哼了一聲道,“本王有傳國玉璽,名正言順的很!老奴才,信不信本王先宰了你!”
這話一出,殿內的人都噤若寒蟬,然而卻有一個人不合時宜的笑了起來。
“拿著一顆蘿蔔當做傳國玉璽,蕭君涵,誰給你的勇氣?”
說話的正是蕭君夕。
他的眸子裡恍若藏著一片浩瀚星辰,說話的時候彷彿泉水自山上流下,霎是好聽。
隻是這話中的意味,卻叫蕭君涵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下來。
“你說什麼?”
蕭君夕嗤笑了一聲,也不說話,隻緩緩的走到了靖帝的書桌之前,而原本將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士兵竟然不由自主的讓開了位置。
蕭君夕微微側身替靖帝擋住一旁的兵刃,這才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蕭君涵手中的“玉璽”,好心提醒道,“你不妨咬一口試試。”
蕭君涵自然不可能真的咬下去的,他半信半疑的用手指掐了一下那玉璽,卻真的發現上面多了一個印記!
原本還滿臉喜色的小海子,臉色頓時血色儘退,一下子便跌坐在了地上。
蕭君涵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一把將手中原本當做寶貝的東西貫在了地上,惡狠狠的上前一把抓住蕭君夕的衣領,陰沉道,“你戲弄我?”
這宮中能接觸到傳國玉璽的,除了靖帝就隻有攝政的蕭君夕了!
蕭君夕看著他這個模樣,眸中仍舊淡然道,“你若是回頭,還來得及。”
蕭君涵不知他這話何意,隻哼了一聲道,“回頭?這話該是本王勸你們才對。乖乖交出傳國玉璽,饒你們一命。不然的話,本王可就不客氣了!”
他這話一出,殿內的士兵霎時齊齊拔刀,刀上寒芒閃現,晃得人眼花。
的確是開刃的無疑。
見那些大臣都嚇得瑟瑟發抖,蕭君涵得意的一笑,道,“本王數三個數,一。”
蕭君涵說了一之後,又往後退了一步,好叫自己能夠將所有人的驚恐都收納在眼中。
“二。”
然而他第二個數出口之後,蕭君夕的臉上依舊是從容不迫,而靖帝,則是像看死人一般的看著自己。
這叫蕭君涵十分的憤怒,兼之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這個情緒壓迫著他,叫蕭君涵不由得惡狠狠的吐出第三個數字,“三!”
第三個數一出,所有士兵手中的兵器齊刷刷的指向了一個人。
那些大臣們的表情從害怕變成了驚愕,繼而成了狂喜。
靖帝看向蕭君涵的眼神,再無半點的慈悲。
而蕭君夕,依舊是無悲無喜。
唯有蕭君涵,看著那些士兵們突然將刀尖對著自己,臉上霎時就變成了不可置信。
他的笑意僵在臉上,配合著突然變化的表情,看著格外的滑稽。
“你,你們——”
然而靖帝已然打斷了他的話,開口道,“將逆子蕭君涵拿下,壓入天牢!”
直到蕭君涵被帶下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是滿滿的不可置信,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原本屬於自己的勝局,為何會在最後一刻倒戈相向!
靖帝站在禦書房之內,其中一個士兵將頭盔摘了下來,跪在地上道,“末將幸不辱命!”
這人根本就不是普通士兵,而是禦林軍首領!
早在先前得知蕭君涵的造反計劃時,謝如琢和蕭君夕便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
蕭君涵自負,以為自己控製住了皇城的守備,卻不知那是蕭君夕將計就計,神不知鬼不覺的便將蕭君涵帶來的人馬給替換成了自己的人。
而今日這齣戲,不過是演給蕭君涵看的罷了。
若是他但凡還有一絲的良知,知道懸崖勒馬,那麼剛才靖帝就會放過他既往不咎。
可惜,蕭君涵並沒有。
靖帝略略誇讚了幾句後,便有些疲乏道,“這些事情交給你處置吧,有了結果後告訴朕一聲便是。”
這算是將蕭君涵的處置權也徹底的交給了蕭君夕。
而一旁的小海子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跪在地上哭喊道,“皇上,奴才是被齊王威脅的啊,求皇上開恩!”
靖帝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林公公最瞭解他的想法,心內暗歎一聲,臉上則一臉的冷色道,“還愣著作什麼,將他拉下去,杖斃!”
小海子一臉的害怕,痛哭流涕道,“饒命啊,皇上開恩啊!”
隻是他的聲音並沒有響太久,不多時,那被拖出去的身軀便隨著劈裡啪啦的棍棒聲徹底的消失了聲音。
靖帝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投過去,隻是略微佝僂著身子離開,那背影像極了一個垂暮的老人。
蕭君夕看著他的背影,卻也知道現在不是他感歎的時候,因沉聲道,“來人,好生的送這幾位大人回去。”
那幾個大臣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後背都濕透了,這個時候也都五味雜陳,更多的則是對自己方才沒有站錯隊的慶幸。
因此隻客氣了幾句,便都出宮了,又哪裡真的敢勞動禦林軍送他們。
直到人都走了之後,蕭君夕又命人將禦書房收拾一番,這才朝著葉貴妃宮殿走去。
慕容婉帶來的人同樣是被掉包過之後的,所以謝如琢出言試探過她之後,見慕容婉好無悔改之心,便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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