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走的時候,還將內務府的人訓斥了一頓,命人將謝如瀾的分例給提了。
這樣一來,靜妃身為一宮之主,便被明擺著打了臉面。她受了這樣的侮辱,臉色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聽到這裡,謝如琢冷笑一聲,道,“我這個好三姐可真是閒不住呢,這種機會也敢迎上去,真不怕回頭引火燒身!”
這個靜妃的背後勢力不簡單,謝如琢有疑心的目標,卻一直都沒有確認。如今謝如瀾開罪了她,怕是以後日子更不好過。
絳朱低聲道,“可不是麼,我聽翡翠說,之前五小姐落選,其中怕是就有靜妃的示意。奴婢私心想著,這靜妃是不是利用了瀾貴人,又將她當做了棄子,才導致瀾貴人跟她撕破臉皮的?”
絳朱一向為人穩重,如今這般分析,竟然將事情的真相還原了七七八八。
謝如琢心中也有這個猜想,隻是謝如瀾不聽勸,她便也沒有必要替對方操心了。别人闖禍她善後這種事情,謝如琢自認一向做不來。
既然對方一意孤行,那是生是死,都跟她無關了!
在蕭歆寧這裡待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二人才一起去了泰安殿。
今年後宮和誥命夫人的筵席設在了泰安殿,葉貴妃依舊是主。謝如琢原想早些去,可蕭歆寧非要纏著她去跟李解偷偷見面,謝如琢拗不過她,隻得跟著她去了。
不想見了李解之後,李解比她還著急,不過說了兩句話,便催促蕭歆寧回去,臉上還一本正經道,“君臣有别,況婚期未至,實不可這般魯莽壞了規矩,王妃還是帶著公主先回去吧。”
蕭歆寧氣得踢了他一腳,卻在餘光中看到李解忍著不笑的臉,頓時便氣道,“好哇,你竟然敢作弄我。”
李解享受著佳人的粉拳招呼,一面誠懇道,“非也,隻是規矩不可廢。”說著,又低聲在她耳邊道,“我已將家中佈局繪製成圖,改日進宮給聖上請安時,托人拿給你看。你哪裡不喜歡,我再改一改。”
聞言,蕭歆寧頓時又沒了脾氣,一臉羞澀道,“你做主便好。”
等到二人分開之時,已經夜色昏沉了。蕭歆寧一步三回頭,到底還是隨著謝如琢回了泰安殿。
見她小兒女的姿態,謝如琢又是好笑又是感歎,到底是情竇初開的丫頭,那滿臉的歡喜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
等到了泰安殿後,便見已經來了多半的人了。
二人份位高,那些貴婦和千金小姐們忙忙的起身行禮,“給公主請安,見過敬王妃。”
蕭歆寧當先免禮,又在上座挨著謝如琢坐下,這才低聲笑道,“瞧瞧,我說不晚的吧,你看母妃還沒來呢。”
葉貴妃還在别處忙碌,自然不比她們兩個閒人。
謝如琢嗔了她一眼,剛要說話,就見蕭歆寧一臉討好的將一個糯米珍珠糕送到她嘴邊,嘻嘻笑道,“皇嫂嚐嚐,這個糕點可好吃?”
謝如琢無奈的瞪了她一眼,到底是將糕點接過來送到了嘴裡。
味道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今夜是宮宴,那些低品級的嬪妃們便沒有資格前來這裡,隻是被葉貴妃賞賜了飯菜美酒,獨自在自己宮中過除夕。
謝如琢掃視了一圈,見該來的人都到了,連秦婉怡也在前來之列。
她和離之後臉色看著比之前要好,身子都豐腴了些,見謝如琢看自己,秦婉怡回了一個感激的笑容。
謝如琢衝著她點了點頭,便收回了目光。
隻是不想,這一幕卻落到了賢嬪的眼中。賢嬪原本就有些陰霾的眸子裡頓時便閃過一抹惱怒。
那天她跟沈婧慈合謀要謀害秦婉怡腹中孩子的時候,秦婉怡可是跑到了葉貴妃的宮裡,等到回去的時候便直接回了秦家,也讓賢嬪和沈婧慈設計的下一步動作落空了。
難不成這裡面也有謝如琢的參與不成?
一想到此,她的心中就有些起火。謝家的人當真討厭,什麼事情都喜歡插一手。當年的事情如此,如今更是這般!
念著,賢嬪的眸子驀然瞪大,是了,她竟然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那個太醫到現在似乎還沒有被處決,一直關在天牢裡面。若是他說出那件最緊要的事情,自己豈不是——
賢嬪的臉色霎時血色儘退,藏在袖子裡的手也緊緊地攥著,她到底是坐不住,將身邊的丫鬟叫了過來,低聲吩咐道,“你去給齊王傳話,讓他筵席散了之後先不要走,來我宮裡一趟!”
賢嬪說的急,那女官也不敢耽擱,忙忙的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謝如琢離著上位較近,便聽到了這番話。她微微一凝神,看著那女官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賢嬪這麼著急?
還不待她多想,就見得內侍監一聲高喊,“貴妃娘娘到——”
緊接著,便是呼啦啦一片起身的聲音,眾位命婦們皆參拜道,“給貴妃娘娘請安。”
葉貴妃微微一笑,命在場之人起身,又笑道,“今日除夕夜宴,今日不論君臣,隻論長幼,都請坐吧。”
有了葉貴妃的發話,不多時便見舞姬們魚貫而入,合著絲竹管絃之聲,胭脂水粉香氣繚繞,大殿之上霎時溫暖如春。
這一場宴席可謂是賓主儘歡,最起碼明面上是如此。
心裡有著小算盤的,臉上也掛著笑顏。蕭歆寧倒是真心的歡喜,她被憋悶在宮中許久,如今可算是有了熱鬨的機會,跟謝如琢笑鬨著好不開心。
好容易等到蕭歆寧消停了,便聽得一個柔軟的女聲傳來,“琢兒。”
謝如琢一回頭,就見蔣青嵐不知何時坐到了她的身邊,正一臉笑意的望著她。
蔣青嵐如今的肚子已經很圓潤了,看著她這麼坐著,謝如琢連忙將自己的靠背放在她的身後,笑道,“我方才還想著一會兒過去找你,怎麼你就先過來了。”
蔣青嵐較之前豐腴了不少,膚色也變得白了回來,眼睛一笑更是彎成了月牙,可見自己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聞言,蔣青嵐頓時笑道,“我這麼久不見你,山不來就我,隻好來就山了。”說著,她又小心的碰了碰謝如琢的肚子,道,“之前聽相公說你有身孕了,你們倒是快呢。”
見她眼中的促狹,謝如琢嗤笑道,“難不成還能快過你麼?”她一面說,又謹慎的將眼前的酒拿到一旁。
謝如琢可是早就看見了,薑家桌子上的酒杯放在一旁了,蔣青嵐可别是來蹭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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