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襄見狀,解釋道,“不巧剛才距離謝小姐倒是近,我怎能看著謝小姐被蛇咬傷,揮劍斬蛇,舉手之勞罷了。”
沈靖襄一面說,一面將劍收了起來,一臉關切地看著謝如琢,奈何謝如琢的態度冷淡,根本不想與之攀談。
怕是被嚇壞了吧。
沈靖襄這樣想著,默默地退到一旁,不管今日之事如何,謝如琢無礙便好。
蕭君夕晚了一步,他止步於十丈開外,終究是沒有上前一步。謝如琢既是已然脫離危險,他也不必噓寒問暖了。
驀地,蕭君夕的眼中迸發出寒光來,先是有人故意讓謝如琢與謝如月撞破了駙馬和宮女的好事,現在又讓毒蛇去咬上謝如琢,可見此人心狠手辣,對謝如琢亦是恨之入骨。
到底是何人所為?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此人必逃不開今日殿上之人。不管是誰,他若是查了出來,都不會放過此人!敢傷害他的心頭人,就得有骨氣承受住後果!
女眷在自己的府內被襲擊,長公主心中火大,隻是此刻卻不是查探的好時機。見謝如琢一臉的驚惶,她歎了一口氣,走到謝如琢身邊問道,“謝小姐如何了?”
長公主親自前來,諸位公子小姐們自然是起身一同尾隨其後的。長公主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這樣終究會得了長公主的青眼,對自己的前程也是極好的。
“多謝公主關懷,琢兒無礙。”謝如琢眼神雖然還帶著些後怕,隻是面上卻已經鎮定了下來。
長公主心中微微點頭,這丫頭倒是個有膽色的。念著,她又含笑解釋道,“如此就好,我這公主府從來未曾有過蛇的出沒,今兒也不知是怎麼了。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還你一個公道。”
事出反常即為妖,長公主不傻,自然看得出今日之事怕是一個局!
謝如琢微微一笑,平日裡自然是不會有的,今日這花紋小蛇本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否則那麼多人都在此處,它的目標為何偏偏就是自己呢?
非是謝如琢想得太多,實在是今日遭受到的事情太過詭異,她不得不多想。
隻是這話,是斷然不能當著大家的面告訴長公主的,否則旁人會議論著,都是自己這個禍害讓大家不得安寧呢。
正巧這時章繡妍也回到了宴席之上,先前蕭君涵無端將她一人留下,章繡妍心中十分不快,隻是她怕眾人神色有異,又不好當時就迴轉,因此在外面轉了這半日。卻不想,這一回來,就見了這樣一出的好戲。章秀妍細細的打聽了清楚,這才知道,剛才竟是有條小蛇差點咬了謝如琢。
怎麼不咬死她!
章繡妍幸災樂禍,看來老天有眼,因而才派了小蛇前來懲罰她。
心念一動,章繡妍走上前去,“謝小姐當真是有福之人,若是換了旁人,怕是躲不過這一劫呢。”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謝如琢站在謝如月身邊,一隻手緊緊地攥著謝如月的手指,面上仍是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心下卻暗歎,這章秀妍這輩子都是改不了惡毒本性了,也活該蕭君涵將她丟下。隻是自己現在的情形,怕是章秀妍的心裡早就笑開花了吧。
果真不出謝如琢所料,隻見章繡妍對著長公主施了一禮,款款道,“公主殿下,依妍兒之見,今日乃是長公主的生辰,出了這等事情實在是晦氣得很,而且這小蛇竟是隻地朝著謝小姐過去,可見謝如琢也是個晦氣之人了。”
“章小姐說話可要當心些,這是長公主的生辰宴,長公主都還沒有說話,有你何事?”
謝如月慣是個急脾氣的,如今謝如琢受了驚還受了氣,她焉有靜默著不說話的道理?
“都給本宮住口!”長公主蹙著秀眉,這事兒發生在她的府上,傳出去了終究不好聽。
念著,她又斜睨了一眼章秀妍,淡淡道,“章小姐這許久未歸,莫不是公主府的路太彎,你迷失在裡面了麼?”
聽到長公主話裡的不滿,章秀妍登時一臉的冷汗,道,“不是,我……”
“行了,天色已晚,本宮也乏了,都散了吧。”長公主都開了口,眾人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當下就請了安,三三兩兩地散了。
謝如月細心的攙著謝如琢出了公主府的大門,剛要上馬車,卻忽然聽到後面有人的嬌笑聲。
“謝小姐今日受了驚嚇,回府可要好生調理才好,免得日後落了病根,旁人還以為謝家的人膽子這樣小,竟是不經事的呢。”
說話的正是沈婧慈。方才在大殿上,她不說話那是要維護自己的形象,可這一出了門,沈婧慈霎時就忍不住了。
謝如琢冷笑一聲,這話裡話外夾槍帶棒,名為關心,可是卻絲毫聽不出關心之意。
不過也對,若是沈婧慈真心關切自己,那麼前世她也不會被沈婧慈害得家破人亡了!
“琢兒多謝沈小姐關心,我身子倒是無礙,隻是沈小姐也要小心些,這路上黑,沈家來人又少,陽氣弱,可别撞見鬼了!”說完,謝如琢看也不看沈婧慈,轉身就隨著謝如月上了馬車。
沈婧慈剛想還嘴,卻見對方已經施施然的離開,隻剩下馬車轔轔聲不絕於耳。她有些氣悶的跺了跺腳,而後冷冷的望著馬車離開的影子,低語道,“我原本就是鬼,倒是你,可當心别被我吸乾了價值,連鬼都做不得!”
待上了馬車,謝如月才撫著胸口,“謝天謝地,好在琢兒你安然無恙,否則可要我如何是好?”
謝如琢一改剛才小兔子般受驚的表情,反而一臉閒適道,“二姐莫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見她瞬間恢複元氣,謝如月好生懷疑剛才的謝如琢是否在演戲。
她這個妹妹一向膽大包天,想來區區一條小蛇也不會將她嚇破了膽子。
“我倒是有些後悔帶你來著長公主的生辰宴,若是足不出戶,許是就不會發生這樣多的禍端了。”
看著謝如月有些自責,謝如琢莞爾一笑,“二姐想多了。”
對於今日所發生之事,謝如琢自是有所懷疑,奈何手裡並沒有確定的證據,她並不能確認此事就是沈婧慈所為,不過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件事情定是沈婧慈有關。
除了她,又哪裡會有人對自己恨之入骨,想要除之而後快?
她若是被蛇咬死便罷了,就算是名醫遍地,能救回自己一條命,可也免不得要休養好一陣時日,而這些天,足夠沈婧慈做太多的事情了。
沈靖襄應酬完了那些世家公子,這才轉身回到自家的馬車之前,剛要上車,就見沈婧慈一臉陰沉道,“大哥為何要多管閒事?”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