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時,馬車便又繼續前行。謝如月放下心來,隻覺睏意重新上湧,且四肢乏力。她將頭朝著一旁歪了過去,整個人便睡倒在馬車上。
便在這時,隻見小巷的外圍突然衝進來幾個男人,為首一人衣服粗糙,臉上還有一道狹長的刀疤,看著著實有些嚇人。
“嘿,你這老丈,若是識趣的話就乖乖的給爺滾下來!”
車伕的脖子上突然架了一把刀,他顫顫巍巍的看著來人,道,“這位爺,您這是要錢麼,我給您,我都給您!”車上坐的可是二小姐,丟了錢事小,可丟了人就事兒大了!
聞言,那為首的男人頓時猙獰一笑,道,“你這老丈倒是識趣兒,快把錢交出來!”
那車伕身上原本就沒帶多少銀子,此時全部拿了出來之後,那男人便用刀尖將碎銀子翻來覆去的挑揀了一番,猛然一腳把車伕踹倒,惡狠狠道,“呸,你就拿這麼點銀子來麼,還不夠老子吃酒的呢!兄弟們,給我揍他!”
眼見得那車伕被打的在地上哭爹喊娘,為首的男人則嘿然一笑,一把將車簾挑了開來。
車內睡著一個姑娘,青絲如瀑,一張小臉上漾著微微的笑意,膚如凝脂,皓腕如玉。男人看的狠狠地嚥下一口吐沫,淫穢一笑,道,“奶奶的,今兒個當真算是賺到了!”
說著,他一個猛虎下山撲了進去,一把將謝如月抱了過來,他的手觸及到對方肌膚的時候,頓時便覺得滑膩順手。男人不由自主的滾動了下喉結,兩眼放光,“不愧是千金小姐,那些花樓裡的姑娘們連個屁都不算!”
外面的混混兒們聽了,頓時心癢癢道,“老大,待會您嚐了之後,可要給弟兄們也一起解解饞啊!”
聞言,男人頓時嗤道,“那也得等老子先解饞之後再說!”這麼如花似玉的美人,竟然有人要出錢讓自己毀了她的貞潔,這種便宜事兒,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睡夢中的謝如月對眼前的情形一無所覺,依舊睡得香甜。
便在這時,突有一柄利刃架在男人的脖子上,他身形一僵,隨即道,“奶奶的,你們這群熊貨,他孃的刀碰到老子了!”
“那你還不滾下來?”
有男人的聲音響起,聲音低沉而嗜血,他說話的時候,連聲音都不自覺的帶上了一股殺氣。那是久經沙場之人,方曆練出來的氣勢。
周圍的空氣彷彿瞬間被凍結,這混混兒頭目不是個傻子,當下就知道來人並非善類。他忙忙的一笑,嘿然道,“我說老兄,咱們有話好好說,這娘們你是不是也看上了,要不然咱們一起分了?”
他話音剛落,整個身子便突然被一股力道吸出,隨即便因慣性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混混頭目這才看清楚面前男人的長相,一襲青衫著身,面冠如玉,隻是那執劍的手,卻帶著幾分的粗糲,一看便是習武之人。
正是定南王世子,蕭君賀。
混混頭目不知他是誰,可最他驚恐的,卻是自己的這幾個弟兄全部都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這些變故都隻在一瞬之前,混混頭目甚至都不知道這蕭君賀是什麼時候來的,然後局面就被瞬間逆轉了!
“大,大俠,饒命啊!”混混頭目先前的慾望早已經被恐懼所代替,面前的這個男人,太過狠辣,絕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
蕭君賀也不理會他的求饒聲,隻淡淡的吐出了一個字,“滾!”
混混頭目聽了,如蒙大赦一般,也不顧及地上的幾個兄弟,忙忙的便跑出了好遠。
隻得那人再也不見,蕭君賀這才回身挑起了馬車簾子,詢問道,“謝小姐,你沒事吧?”
然而,車內的女子卻絲毫沒有的迴應。
他微微的愣了愣神,一把挑開簾子,待得探了她的氣息之後,方才發現她氣息綿長,似是沉睡之相。
蕭君賀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女人還當真是心大,自己都快被人給非禮了,居然還能睡得如此香甜。
睡夢中的謝如月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不滿的嘟起了嘴,嚶嚀了一聲,便轉過去了身子。
見狀,蕭君賀有些歎息,轉而跳下了車,將車伕扶了起來,問道,“老丈,你還能趕車麼?”
聞言,那車伕不顧自己渾身淤青,費力的爬起來道,“多謝壯士相救,老奴可以的。”
“那就好,走吧,我送你們回去。”蕭君賀的脾氣一向隨性而為,今日救了她本是巧合,隻是既然救了,那便得救到底才是。
因著他的身份不宜被人發現,蕭君賀便坐在了馬車之內守著謝如月。
隻是,對方的睡相著實不雅,竟然將小腦袋直接枕上了他的大腿,且還磨蹭了幾下,似乎是在尋摸著舒適的姿勢。
女子柔軟的發無意識的蹭到他的手背,蕭君賀的心突然便如同被一隻小獸撞了一下一般。她的面容此時恬靜而美好,一雙眉眼彎彎,竟然像極了家中圈養的那隻小銀狐。
也許是她睡得太過安寧,蕭君賀竟然一動都不敢動,生怕打擾到了她的酣眠。
直到馬車停下,車伕道了一聲,“已經到了。”蕭君賀這才有些悵然若失的將她的腦袋移開,而後下了車。
隻是外間的陽光明明和煦而溫暖,可沒了那個柔軟的身子,似乎日頭也不那麼有溫度了起來。
蕭君賀跟車伕道了一聲告辭,便大踏步的轉身離開了。隻是臨走前,他又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馬車,裡面的那個女子,似乎有些牽動到了他的心。
喬氏得了門房的彙報,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帶著人去了謝如月的院落。待得見她仍舊睡得昏昏沉沉,頓時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車伕一臉的淤青已經昭然了當時的情況,可喬氏真正得知發生了什麼之後,還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待得聽聞有人前來相救後,她又連忙問來人的身份。
可是那車伕並不曾見過他,當下便搖頭道,“奴才並不曾見過這位公子,也不知他的身份。而且我當時見他氣度非凡,一時竟然也忘記問了。”
聞言,喬氏隻得歎息一聲,道,“罷了,既然如此,想必是他不願意告知吧。”
府醫來的很快,她診斷完後,頓時疑惑的問道,“二小姐怎麼會中了迷藥呢?”
喬氏一愣,隨即眉眼淩厲道,“看來,是有人忍不住要對我謝家下手了!去給我查,便是掘地三尺,我也要將這幕後真凶找出來!”
可是,還沒等喬氏派出去的人傳回來訊息,便聽得門房那邊傳來信兒,說是外面有人鬨事。
喬氏彼時正在忙著覈對庫房的項目,頭也不抬道,“有人鬨事,打出去便是了,怎麼還來報給我?”
門房聽了,頓時有些支支吾吾道,“那人,那人說是與二小姐有了夫妻之實,所以……”
“你說什麼?!”喬氏猛然抬眼,見門房一臉的難以啟齒,頓時起身道,“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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