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和你說了,今晚無論多晚都會過來,到底啥事,這麼緊急?”陳勃問道。
柴婭童聞言,指了指電腦螢幕,陳勃走過去慢慢坐下,看到螢幕上的字體時,有些不解。
柴婭童指著從上到下的排列字體,說道:“這些都是我代理的案子,但是全被中院壓下了,各區法院也沒受理,直接堆到了中院,嚴福堂把這些案子統一交給我代理,這些都是想要告侯文光的”。
“侯文光?他不是死了嗎?現在告他?”陳勃疑問道。
“沒錯,我聽說了一件事,侯文光死後,在一處田地的地下,挖出來不少捆紮包裹好的現金,有這回事吧?”
“有,這事市裡都知道,嚴福堂告訴你的?”
“是,但他當時說,這些被挖出來的現金有三千多萬?可是這個數目對不上啊”。柴婭童說道。
“對不上是什麼意思?”陳勃拖動鼠標開始檢視這些案子的基本材料,每點開一個案子,都會有這個案子的證據和起訴書等所有材料,被告都是同一個人,侯文光。
接著,柴婭童慢慢敘述了一個讓人匪夷所思又讓人無比震驚的事情。
侯文光是仇承安的人,自從接任南港市公安局長之後,一直在這個位置上紋絲不動,有幾次提拔的機會,都被仇承安按下了。
於是,侯文光在南港可謂是經營多年。
正是基於這樣的原因,侯文光在南港市的存在絕對是屬於跺一腳南港晃三晃的人物,而他除了接受正常的賄賂之外,他還進行著另外一個撈錢的渠道,借款。
你沒看錯,就是借款,向誰借?向那些做生意的老闆借,向那些在南港投資的商人借。
怎麼借?
找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給某某老闆私人號碼打電話,雖然自報家門後會被罵一頓騙子,但是他不在乎,這也正常,等到對方掛了電話後,查實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會再給自己打回來,或者是讓局辦公室的人給這些企業的辦公室打電話,讓他們老闆到市局來一趟。
哪個老闆的屁股底下是乾淨的,接到市公安局局長的電話,别說是做了虧心事,就算是沒做虧心事,也得把自己從小到大凡是和法律道德沾邊的事都回憶一遍,甚至連早年路邊買菜的時候盯著農婦領口深窺的事都能想的明明白白。
這些老闆們到了侯文光的辦公室後,無一例外都受到了很好的招待,好茶好煙,侯局長是不缺的。
老闆們感激涕零,心裡的石頭落了下來。
隨即,就開始了借款的標準模式。
“王總,今天叫你過來,沒别的事,就是問問企業經營方面有沒有什麼困難?”
老闆嘴上說的是:“沒有,沒有,都挺好的”。心裡想的是,你們不來就挺好。
“那就好,在南港,有什麼困難,直接找我就行,嗯,我這邊家裡親戚出了點事,想借點錢,你手上寬敞嗎?”
王總:“寬敞,寬敞,侯局長,需要多少?”
“嗯,兩百萬吧,先說好,這是借款,我要打借條的,利息就按現在銀行的利息吧”。侯局長很公道。
於是,侯文光當面打了個借條,規定了借款期限和利息,還影印了自己的身份證,一併交給這些老闆們,注意,這可是先給借條,再收老闆們的借款。
“一共有多少?”陳勃問柴婭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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