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嘯氣焰未消,冷不丁掃了薑丞相一眼,“你又想說什麼?”
薑丞相垂首,畢恭畢敬地回道,“臣知道皇上喜愛九皇子,但喜愛不等同於溺愛,九皇子隨意毀了與臣的婚約就算了,現在他變本加厲,如此藐視自己的皇叔,此乃不尊之過!”
“就算孟姑娘隻是崇凜王的未婚妻,那也是九皇子未來的長輩,可九皇子這般不守禮數,竟然在孟姑娘和崇凜王並未解除婚約之時,就敢輕薄孟姑娘,此乃無禮之舉!”
“最過分的是,九皇子現在居然用自己的職責來威脅皇上,更是不孝的大罪!倘若皇上再不加以懲治,那其餘的皇子們,往後是不是都要以九皇子為‘榜樣’了?!”
話落,皇後的眼底不著痕跡掠過得意之色,太後則恨恨地瞪了丞相一眼。
顧墨寒清雋白皙的俊臉沒有絲毫懼意,南晚煙很想開口,奈何隻能眼睜睜看著皇後跟薑丞相在這裡和稀泥。
她沒注意到,身旁的秦隱淵臉色比方才更差了,他的身體極度不適,劇烈的痛從心臟蔓延開,唇色發紫,冷汗已經順著額頭滑落,他依舊一聲不吭,偏頭眼神熾熱地盯著南晚煙,帶著複雜且難以捉摸的情愫。
換做從前在大夏,他早就出言附和並跟著眾人落井下石了,畢竟他比任何人,都更想殺了顧墨寒。
但現在看著南晚煙,他忍住了。
不單單是因為她,更因為他也比誰都清楚,秦嘯對顧墨寒是打心眼兒裡喜歡,也是真正作為“父親”的那種寵溺。
這裡是他的國家,秦嘯是他的兄長,他可以不殺顧墨寒,但南晚煙,他絕不會拱手讓人,哪怕她早已是别人的妻。
這時,太後又開口了,“皇帝,哀家勸你再三考慮考慮,不要因為某些人的隻言片語,就不顧如今天下局勢。”
“小九可是要掛帥出征的人,你若是覺得罰了他,能留住皇家顏面,並且還能找到第二個接替他出征的人,那你大可以罰!”
“但倘若你找不到,這一罰下去,後果自負!”
太後的話有如尖刺,直戳得皇後心裡發堵,差點氣得咳出來。
這話不就是在暗諷她的兒子沒本事,比不過九皇子嗎!
雖然事實如此,但也輪不到别人指手畫腳!
秦嘯擰眉,如今顧墨寒沒有恢複記憶,形勢也沒有那麼嚴峻,讓他出征征戰天下就是最好的時機,倘若錯過,怕是很難再有了。
但秦隱淵對他而言,同樣是難捨難分的手足兄弟,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早已跨越普通的親情,況且秦隱淵還為他揹負了十幾年重擔,孤身一人前往大夏,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度,為了天勝任勞任怨。
若是今日不給秦隱淵一個交代,他同樣無法交差。
再三權衡下,秦嘯終於下定決心。
他看向眾人,語氣無比嚴肅道,“閻溯犯了大不韙的過錯,孟芊芊身為隱淵的未婚妻,也理應重罰,如若不然,皇家顏面何存,天家威嚴何存?!”
“來人!給九皇子和孟芊芊施以鞭刑,各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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