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捂著臉，哽咽問道：“慕言深，你會把念念……還給我嗎？”

“還給你？”

“對溫爾晚細細的抽泣著，“在她做完手術之後，讓我帶著念念離開，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打擾你的生活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問的這句話，很幼稚，很無理取鬨，也很天方夜譚。

慕言深根本不可能會同意的。

他那麼自私又自負的一個人，他那麼想要滿足他個人願望的一個人，怎麼會讓她帶著念念離開。

可是，溫爾晚還是抱著那麼一絲絲的期待。

她想問一問。

也許……也許慕言深就答應了呢？

也許，這四年來，他性情大變，想通了很多呢？

慕言深沉默了。

四週一片寂靜，靜到能聽見溫爾晚的呼吸聲。

溫爾晚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在這裡自取其辱……

“算了她搖搖頭，“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晚晚，你為什麼還是想著要離開我？”

溫爾晚放下捂著臉的手，直直的望著他：“因為我恨你！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你到現在……還恨嗎？”

“恨！我無時無刻不在恨你！我永遠都沒辦法原諒你！”

慕言深問道：“那我要怎麼做，你才會試著放下過去的仇恨，試著……原諒我？”

“你放我走，還我自由，讓我帶著念念生活溫爾晚回答，“如果你做到這些，我就考慮原諒你！可是你……根本做不到！”

慕言深又一次的沉默了。

她想要逃離他的心思，依然存在。

四年了，半點沒有減少，甚至是有增無減，一天比一天濃烈。

“晚晚，在你心裡，我究竟犯了多大的罪惡，讓你這樣不肯饒恕我……”

溫爾晚盯著他的眼睛：“我問你，如果一個人，將你關進精神病院兩年，將你父親送進監獄，又間接的害死了你的母親，還親手打掉你的孩子，他還……”

“晚晚，”慕言深聽不下去了，“别說了……”

“我所說的每一件事，都是你做過的。怎麼，你自己都不敢面對？”

溫爾晚冷冷的看他一眼，抬腳就從他面前走過。

擦肩而過的時候，她挑眉說了一句：“我也沒想到，四年前我們因為這個問題爭吵，四年後再次見面，還是因為這個問題爭執。慕言深，從之前到現在，你一直讓我失望

他的心口被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鮮血淋漓。

風一吹，空空蕩蕩的。

她總是有辦法，用簡單的一句話，來傷他最深。

他的晚晚，要自由，要離開。

好……

好。

慕言深想，他可以成全她。

因為他不願意她跳海那樣危險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了！

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先治好念唸的病！

等溫念念痊癒了，和正常的孩子一樣，他再放她走。

慕言深轉身，想說些什麼，卻已經沒有看見溫爾晚的身影。

他瞳孔一縮：“晚晚？”

她人呢？

剛才不是還在這裡的嗎？

難道，是他的夢？是幻覺？

她到底回來了嗎？

“上樓了，這個點了，念念該睡覺休息左敬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臂，“慕總，你還要不要問茉莉的下落？”

“就算茉莉不是晚晚，你和茉莉的關係，也絕對不一般！”

“那慕總……還需要找茉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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