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沈墨和沈雨瀾的面,沈雨燃不好多說什麼。
“好榮安沒有追問,隻把目光轉向沈雨瀾。
沈雨瀾臉上還掛著淚,因著剛才蕭明徹的威懾,仍在驚懼之中。
榮安眸光動了動,對沈墨道:“墨兒,我這後院的桃花開得正盛,我帶你過去挑幾支好看的,剪下來你們拿回去插瓶
“好沈墨起身,跟著榮安公主一起離開了涼亭。
沈雨燃看著旁邊的沈雨瀾,心情頗為複雜。
靜默了好一會兒,她仍然沒有說話,隻是遞了帕子過去讓她擦淚。
沈雨瀾在涼亭裡吹了好一會兒的風,腦子稍稍清醒了一些。
她接了帕子,卻沒有擦臉,抬頭看向沈雨燃,臉上儘是淚痕。
即便蕭明徹已經離開,她周身上下仍是僵冷。
“我……我根本不知道她要害你
“我知道
沈雨燃沒有懷疑過這個。
沈雨瀾脾氣不好,不夠聰明,心思也不像沈墨那樣通透,但不至於要跟人合謀害她性命,何況她壓根沒這樣的腦子和膽識。
倘若她知道自己拿到别苑來澆花的東西是毒藥,早就敗露了行跡。
這也是她沒有直接讓蕭明徹插手,而是選擇自己詢問的原因。
隻是,事情因由跟她想得差不多,沈雨瀾今日的反應和表現卻令她無言以對。
沈雨瀾和沈墨都姓沈,不管彼此關係是親近還是生疏,在旁人眼中都是榮辱與共的。
沈雨燃幼失雙親,內心深處亦渴望親情。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跟孃家人生出齟齬和嫌隙。
隻是沈雨瀾實在是扶不上牆。
她端起桌上已經吹冷的茶水,喝了一口。
“之前你見到我,每回都彆彆扭扭的,怎麼突然就轉了性子?”
“我……”沈雨瀾的聲音微微顫抖。
沈雨燃放下茶杯,目光定定看著她:“亭子裡隻有你和我,到了這份上,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不是不能說,隻是……”
沈雨燃早已洞悉她的想法:“今日叫你們過來之前,我就想過,你隻要肯說實話,我根本不會計較
“你現在如此風光,娘天天都勸我跟你處好關係
沈雨燃有些恨鐵不成鋼:“自家母女說這些體己話並不奇怪,隻是你怎麼會讓外人知道咱們的家務事,還鑽了空子?”
聽到這裡,沈雨瀾哭著道:“你就跟沈墨好!什麼事都緊著她!我是你的堂妹,可你對沈墨就是比對我好!我不像她那樣會花言巧語,我根本不知道怎麼才能巴結得上你
“所以?”
沈雨瀾垂下頭,低聲道:“葉如霜,就是你們說的假葉如霜看出來我不高興,就問我有什麼心事。我就說了出來。她說我若是想在京城裡謀一樁好親事,肯定得靠你,也跟著勸我想法子討你高興
“所以她給你出了這個主意?”
“嗯,”沈雨瀾咬了咬嘴唇,帶著哭腔繼續道,“她說你有越王寵愛,不缺金不缺銀,眼下也不缺巴結討好的人,我要扭轉局面,隻有另辟蹊徑。她說葉府花匠有秘方養護花草,開出來的花朵格外豔麗,我去葉府瞧過,她院子裡的花的確很好看,所以才拿了那些藥水去别苑
池玉果真是心思精巧。
她先設計在白馬寺與沈雨瀾相遇,兩人結交之後,故意捧著沈雨瀾。
沈雨瀾是個沉不住氣的,半瓶子水晃盪得厲害,被堂堂侍郎家的姑娘一捧,定是找不著北,視人家為至交好友,把沈家那丁點子事事無钜細都告訴了對方。
池玉因此有了這個天衣無縫的計劃,讓沈雨瀾心甘情願美滋滋地帶著毒藥進了别苑,藉著澆花的由頭光明正大的灑在了沈雨燃的花園裡。
沈雨瀾等了許久,沒等到沈雨燃說話,又想起蕭明徹先前說的那些,忍不住道:“堂姐,我……我會被抓進大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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