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來到了蕭明徹的書房。
蕭明徹不自覺地把目光落在傅溫書身上。
感覺到他的打量,傅溫書稍稍抬頭,征詢地看過來。
蕭明徹旋即收回目光,轉頭對盛修遠道:“梁王那邊有什麼動靜?”
“王爺料事如神,臣派人盯了足足兩個月,終於等到了梁王和禁軍統領韓江的密會。”
不是蕭明徹料事如神。
前世也是到梁王徹底謀反的時候,才知道禁軍統領韓江早已被梁王收買。
數年前,韓江幼子不甚走失,是梁王替他尋了回來,韓江記下了梁王的大恩。
但兩人從未在京中來往過,甚至在朝堂上針鋒相對。
不但皇帝被欺瞞,後來登基的蕭明徹也不知道守護皇城的禁軍統領是梁王的人。
梁王前世發動宮變的時候,蕭明徹還差點因為韓江身陷險境,有性命之憂。
“王爺,韓江是禁軍統領,皇宮內外安危皆由他把控,他既投了梁王,是不是派人把他除掉為好?”
蕭明徹搖了搖頭。
“韓江是父皇一手提拔的人,曾兩次救過父皇的命,我們把他除了,父皇一定會徹查到底。”
“可梁王若發動宮變,有韓江支援他,咱們沒什麼勝算啊。”盛修遠不無擔憂道。
“無妨,他雖是禁軍統領,也隻是一個臣子,禁軍裡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隨他造反送死的。”
“王爺已有安排?”
蕭明徹點了點頭:“梁王和韓江有往來的事,前往不能傳出去,就要讓梁王以為自己能在皇宮裡釜底抽薪。”
說完,蕭明徹眸光一動,朝盛修遠使了個眼色。
盛修遠知道傅溫書和蕭明徹的關係,恭敬說了聲“臣告退”,便離開了書房。
等到他離開後,傅溫書道:“禁軍副統領曾世超曾在我爹麾下領兵,當初是我爹舉薦他進禁軍,他絕對效忠王爺。”
蕭明徹“嗯”了一聲,“這事天底下人都知道,梁王也知道。接下來,梁王應該會讓韓江不動聲色地排擠曾世超,務必讓他隱忍,裝作信任韓江的樣子。”
“知道了。”
“别站著說話,坐下來陪我喝幾杯。”
傅溫書見蕭明徹對朝堂之事興致乏乏的樣子,卻留他說話,不免有些迷惑。
他依言落座,很快小德子呈上了一壺桂花釀和幾碟下酒菜。
“我替你在京城尋了個好位置,往後别離京了。”
“多謝王爺,臣恭敬不如從命。”
穆亦瑤臨盆在即,大哥又傷重,爹孃皆是憂心忡忡,他身為次子,的確不應離家。
“就不問問是什麼位置?”
“王爺說好,那一定是好。”
“大理寺。”
傅溫書淡淡笑道:“的確是好地方。”
“你從前沒有做官時,就對刑部和大理寺的運轉瞭如指掌,按父皇的想法,你做大理寺卿綽綽有餘,眼下梁王領著內閣辦事,不好太張揚,先做個丞吧。”
大理寺丞,為從五品,掌議獄,正科條。
若是旁人,從七品縣令到從五品的京官,那叫平步青雲,可在傅溫書身上,卻是遭梁王壓製後雙方博弈的結果。
傅溫書當然不在意。
他也好,盛修遠也好,都死死站在了蕭明徹這一邊。
隻要蕭明徹能贏,一時的品級算不了什麼。
然蕭明徹此刻根本沒想朝堂上的事,他看著自己眼前那杯桂花釀,幽幽出了聲。
“你近來……考慮過終身大事嗎?”-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