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件事我有些奇怪?”
“什麼事?”
“平素宮中三五日便有宴飲,這陣子怎麼如此平靜?”
“皇兄沒告訴你嗎?”榮安問。
他?
沈雨燃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強。
自打上回在北苑碰面之後,她一直沒見過蕭明徹呢。
再說了,以她和蕭明徹的關係,就算見面了,他們也不會說這些事。
“殿下整日忙於朝政,哪裡得空同我閒話。”
“那倒是。”
聽到榮安此言,沈雨燃頗有些意外,蕭明徹還真的忙嗎?他的忙碌跟宮中停了宴飲又有什麼關係?
榮安遲疑了下,還是開了口:“這陣子父皇發了很大的火。”
涼亭裡隻有她和沈雨燃兩人,涼亭外站著靈凡和她的貼身宮女,倒沒什麼不可言的。
“為了什麼?”沈雨燃好奇地問。
“就是西山桃林的事。”
西山桃林?
沈雨燃略微有些驚訝,隻是神色未變,輕聲問道:“這案子不是都已經結了嗎?”
“是啊,主犯從犯都已經砍了頭,我也以為父皇不會再追究了。”
“陛下還在追查嗎?”沈雨燃好奇地問。
“倒不是追查,不過跟徐敬有過來往的官員,全部都從重責罰,這件事父皇還是交給皇兄來辦的呢。”
交給蕭明徹辦的?
沈雨燃詫異過後,便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他是在敲打蕭明徹,希望蕭明徹可以跟榮國公府的人劃清界限。
“不過,這跟宮中宴飲又有什麼關係?”
榮安的目光望著湖面上被風吹動的漣漪,淡聲道:“沈姐姐還記得在睿安身邊的宮女綠柳嗎?”
“記得,就是她給我指路讓我去尋公主,也是她在我的衣裳上動了手腳,讓那些瘋犬直奔向我。”
“那日真是凶險。”榮安不無感慨道,“若不是皇兄及時趕到,恐怕沈姐姐已經……想必沈姐姐的衣裳也會被瘋犬扯碎,沒人能發現上頭的臟東西,也沒人能追究綠柳的罪。”
那日蕭明徹擋在她跟前的情景,她的確沒忘。
“但綠柳失蹤,陛下和娘娘能怎麼做呢?”
“綠柳是跟著睿安從西山回了宮,一切進出都有據可查,她一個宮女,不會莫名其妙地在宮中消失。”
“但綠柳跟徐敬一樣,線索斷在他們那裡,攀扯不到背後的人。”
榮安聽聞此言,微微歎了口氣,拉著沈雨燃的手:“是啊,所以父皇隻是狠狠斥責了慧貴妃和睿安,罰她們禁足一月。母後下令後宮嬪妃引以為戒,所以這陣子宮裡都沒有宴飲。”
“娘娘很生氣嗎?”沈雨燃問。
“當然,可惜就像你說的,線索斷在綠柳和徐敬那裡,攀扯不到背後的人,所以隻能斥責了事。”
區區斥責,算不得什麼。
但沈雨燃的心情卻因為榮安的這句“當然”變得輕鬆起來。
皇帝對榮國公府的清算和對慧貴妃的斥責,很有可能是因為皇後的話。
而皇後之所以會去皇帝跟前提這些事,很有可能是因為那天她在坤寧宮對皇後說的那些話。
這次的事,徐宛寧的確逃了過去。
但她並不是全身而退,而是損失慘重。
或許,大廈傾倒,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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