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上來說還算公平,畢竟誰的詩好誰的詩壞,大家心中還是有定論的。
片刻後,十幾首詩就唸完了,中間出現了兩個小插曲。
第一個是丫鬟拿著一篇詩稿看了半天,感覺像是無數個線頭散落紙上,又像是無數隻蟲在紙上爬,一時竟無法辨别。
直到快看花了眼,才把上面的字認清楚,讀出了‘春光明媚柳葉青,鶯歌燕舞小河溪,一場春雨忽然至,雲開霧散陽光新’的詩句。
本來這些客人裡就少有真正的讀書人,聽了這首平淡的詩句大家也沒覺得好,反正肯定是被淘汰了。
可當張誌偉聽到這首詩竟然是李天順做的時,就不淡定了。
天順兄的才氣怎麼沒了?
他驚愕的看向李天順:“天順兄,這首詩是你寫的嗎?這……這也太……”
“太差了,有點兒像打油詩對不對?”李天順笑了笑道:“誰都沒有靈感的時候。”
這讓張誌偉在有些失望的同時,內心還有些小歡喜……
這首平淡無奇的詩,也沒引起了趙圓圓的過多關注。
看著這位身穿一襲白色儒服,英俊陽剛,瀟灑儒雅,頗有出塵之風的李公子,趙圓圓心裡暗道了句。
又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
另一個小插曲是,當眾人聽完胡倫做的詩後都是一愣,就連趙圓圓也不由一陣側目。
因為胡倫寫得這首詩十分工整,讀起來也朗朗上口,完全和以前寫的詩不在一個檔次上。
難道這小子真是開了竅,突然有了才學?
就在這時,馬文海突然站了起來,指著胡倫陰笑道:“胡公子,打茶圍可沒有讓人代筆的。”
胡倫和他身旁老仆的身子同時一震。
“你胡說什麼,本公子豈會找人代筆?”胡倫反駁道。
“嗬嗬……”馬文海乾笑兩聲,朝身邊的書童使了個眼色。
那書童當即對著眾人喊道:“我家老爺說的沒錯,剛才各位寫詩時我偷偷到了他們身後,親眼看到是那位老先生寫好了詩,胡公子又抄一遍遞上去的。”
胡倫小眼睛一咪,依稀記起好像是有個人站在身後,隻是當時自己正在全力抄詩,沒在意。
沒想到這個馬文海居然這麼鬼,拆穿了自己苦心設下的計謀。
即使是到了這個地步,他依然臉紅脖子粗的反駁道:“胡說,一個小孩說的話你也信?”
馬文海卻不與他爭質,將酒杯往桌上一放道:“有本事請胡兄當場在作一首如何?”
這可把胡倫弄得徹底沒轍了,他雖是個粗人,但也知道真比起來就是自取其辱,隻得狠狠瞪了眼馬文海,揮揮手道:
“本公子沒心思和你比,大不了這一局我認輸。”
說完一屁股坐了回去,又狠狠瞪了眼身邊的灰髮老仆,低聲罵道:“你怎麼這麼不加小心,給我的時候也不看看左右。”
老仆一臉冤枉:“胡公子,這也不能怪老朽呀。”
“怎麼不怪你,我告訴你,答應你的二兩銀子黃啦!”胡倫氣呼呼的道。
“您怎麼能這樣,說好的事怎能反悔?”
那老仆剛說到這,見胡倫的眼睛又立了起來,作為一個被請來的老秀才,他也不敢得罪這個有錢有勢的貨,隻得無奈坐在那裡小聲碎碎念:
“故從事於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故同於道者,道亦得之;同於失,道亦失之,信不足,焉有不信……”
“行了行了,還給你二兩。”胡倫被這老頭的‘之乎者也’絮叨的實在受不,忿忿不平的道。
說完繼續喝酒吃肉,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在眾人的一陣鬨笑聲中,這段插曲告一段落。
李天順……沒心沒肺臉皮厚,心寬體胖長橫肉,還真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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