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荷小嘴微翹。
表哥太能裝了,明明大王莊的,去說郡城來的。
還有,現在欠人四十貫錢,急著賣糖回家還債。
偏偏表現出一副不想賣樣子。
還有這個周掌櫃,明明想要的要死,卻一臉為難模樣。
真是一大一小兩條狐狸!
啪!
王四海衝到櫃檯,合上紫檀木匣,雙手捧著就走。
來時王淵交代了,隻要他說走,他們立刻要跟著。
“誒,王兄弟,這是乾嘛啊,我又沒說不要!”
周掌櫃攔住王淵:“這水晶糖我出一貫一斤
胡家也是賣糖的,若是拿下水晶糖,生意要壓周家一頭!
趙清荷心頭輕哼,白糖一貫一斤,這是她的心理價位。
果然賣到了!
“一貫?”
鄙夷看了周掌櫃一眼,王淵板著臉開口:“讓開!”
“王老弟,我錯了!一貫半,不,兩貫......兩貫半
周掌櫃賠笑加價,見王淵理也不理,仍繼續向前,不由一咬牙:“好了,王兄弟,我不賺錢了,就當咱們交給朋友,給你三貫一斤!”
趙清荷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了,想趕緊讓王淵答應下來。
三貫,這超出她期望價格三倍。
大虎、四海有點腿軟。
村民辛辛苦苦種地一年,還結餘不到三貫錢。
王淵這一斤白糖就賣三貫錢了。
“周掌櫃這種朋友,王某高攀不起,告辭!”
王淵冷冷一笑,繼續向前。
“王兄弟,這畢竟是吃的東西,三貫已經很高了!好了,老哥哥吃個虧,四貫行了吧!”
周長髮加價,見王淵依舊不理,咬牙道:“王兄弟,别再拿捏了,一口價五貫錢。你要是不同意,就去胡家糖鋪吧,看他們能出多少
趙清荷、大虎、四海全被嚇住了。
王淵腳步一頓!
周掌櫃以為有戲,唉聲歎氣道:“老弟啊,水晶糖雖然稀少,但畢竟是吃的東西,五貫已經是天價了
王淵冷笑:“周掌櫃,我本以為你是富縣最有眼界的商賈,但你卻跟我說這番話,我真是錯看你了!”
周掌櫃歎息:“王老弟,我知道你還想提價,但你說一千道一萬,它就是個糖,還能賣上天價不成?五貫一斤糖,縣太爺都吃不起!”
趙清荷心焦看著王淵,真想替他立刻答應下來。
王淵冷笑:“周掌櫃,誰告訴你水晶糖是吃的
周掌櫃眯眼:“王老弟,糖不吃還能用來乾什麼?”
趙清荷、大虎、四海全懵了:糖不就是用來吃的麼。
“買的不吃、吃的不買!”
王淵冷笑:“水晶糖第一次出現在大業,下一次弄來誰知道猴年馬月,就這麼一點水晶糖,輪得到縣太爺吃麼?三品以下大員,得到這些水晶糖,沒有哪一個捨得吃的。無論誰拿到了,都會拿去送給上官,誰收到水晶糖,都會記住送糖的人。因為這是以前沒有的東西。我說的這麼直白,周掌櫃還要裝糊塗麼?”
他真不信,這麼個老商賈,不知道物以稀為貴。
心思被拆穿,周長福訕笑:“老哥真沒裝糊塗,隻是一時想不到賣法,不過老弟你你這麼一說,老哥被點醒了。價錢我不說了,你開吧!”
王淵道:“三十貫一斤!”
趙清荷、王四海、大虎心跳的全都要炸了!
“成交!”
周掌櫃毫不猶豫答應,轉身上樓拿錢!
王淵歎氣:“哎,賣家不如買家精,還是賣低了!”
趙清荷磨著小虎牙,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這個表哥。
一斤黑糖半斤白糖,賣三十貫一斤,還嫌不夠多。
不多久,周掌櫃下樓,打開一個小箱子,四個十輛金元寶、二十個十兩銀元寶,一共六百貫。
金銀之光入眼,趙清荷心搖神曳,呆呆看著!
王四海兩腿發軟,大虎呼吸凝滯。
銀子金子,兩人從沒見過,隻碰過一些銅錢。
三人反應,落在周長髮眼中,他轉而看向王淵。
丫鬟、家丁沒見過這麼多錢正常。
主子若見這點錢,也被奪了心智,那就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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