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
車隊到了岔路口,一群廂兵將馬車隊圍住,明晃晃刀槍對著馬車。
衛誠仰頭喝道:“王淵呢,給本將軍出來!”
王淵面無表情下車,駕車的大虎握刀緊隨其後!
一旁黑甲老兵眼神冰冷,瞅著四周披甲持弓的廂兵!
“你就是王淵,青面獸真是你抓的?”
上下一打量王淵,衛誠蹙起眉頭,有些不敢相信。
就是這麼一個小白臉,帶著一群泥腿子,打敗了青面獸!
他作為參將,帶領三千廂兵,可都未取得這戰功!
“我是王淵,青面獸不是我抓的,是王破虜抓的!”
王淵瞥了這五大三粗漢子一眼:“若沒其他事的話,還請將軍讓開道路,我們還要趕路呢!”
“趕路,你他孃的還想趕路,給老子拿下這個小白臉!”
有點醉醺醺的衛誠,一聽直接怒了,立刻下令拿人。
這小白臉,拿下青面獸,害得他被朝廷降職!
知府大人派人過去,讓他出十萬兩銀子,他竟然一毛不拔!
現在見了他,還想開溜!
嘩嘩嘩……
一群廂兵湧了上去。
王淵眸子一沉:實在沒有想到,衛誠竟然猖狂至此,連一個理由也不找,直接要動手拿下他,真以為他是泥捏的麼。
蹭蹭蹭……
一瞅王淵臉色,大虎、黑甲、退伍老兵、護衛隊少年全都拔出唐刀,一人左臂套上一個木小巧盾牌,眸子變得森然!
唰!
衝上去的廂兵腳步一頓,隻覺這群人眼神像刀子一樣,看的他們渾身汗毛炸起,手腳都沒了力氣。
黑甲老兵面無表情。
他們數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連荒人鐵騎見了他們都膽寒,更何況這群三流郡城廂兵!
隻要軍師一句話,别看這些人披甲持弓,他們也能將其殺光!
“怎麼都停下了,給老子上啊,拿下他們啊!”
衛誠一腳踹到一個廂兵,又瞅著黑甲老兵冷哼:“一群泥腿子,
你們拔刀想乾什麼,想殺官造反做反賊麼,不怕連累父母妻兒、株連九族了?”
黑甲、退伍老兵、護衛隊少年蹙眉,誰也沒有收起刀盾。
這些人要是敢動先生,殺了他們造反又怎樣!
總比先生被這群人害了後,又回到以前那些吃不飽穿不暖,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好!
王淵站了出來:“衛將軍,你要拿下我們,總要給個理由,我們是犯了什麼罪、什麼法?”
“理由?”
這一說,倒給衛誠提了醒,當即一陣冷笑:“有商隊私藏弓弩鎧甲,意欲勾結反賊圖謀不軌,知府大人命令嚴查。本將軍懷疑你們車裡面,藏有弓弩鎧甲這些禁品,快快讓你的人退下,本將軍要派兵搜查!”
“搜查可以啊!”
王淵擺手一笑道:“你們把貨物搬下來,把車門全部給打開,讓衛將軍看看有沒有朝廷禁品!”
砰砰砰……
話音一落,護衛隊少男、黑甲退伍老兵,直接衝入二十個馬車,將車廂裡東西,飛快搬了下來。
車廂裡貨物主要四類:白糖、香皂、唐刀、玻璃製品!
白糖用罐子裝,香皂用木箱子,唐刀都是一個個長刀匣子,至於玻璃製品,全是木製盒子、木製框架。
至於被褥、食物、衣服生活用品,全放在後面十輛馬車裡。
哐當、哐當……
貨物卸車,車門車窗大開,二十輛馬車裡空蕩蕩,裡面一幕瞭然,沒有一處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啊!”
準備栽贓的偏將衛誠,一些廂兵有些傻了眼了!
弓弩兵甲,他們都準備好了,但車裡一眼能看透!
這他媽還怎麼栽贓!
衛誠嚥了咽口水,咬了咬黃牙,一瞅後面十輛馬車,不由眸子一沉:“那也是你的車輛吧!”
王淵點了點頭:“是的,不過裡面是不被褥、衣服、生活用品,還坐著我的一些朋友。”
“是你的就行!”
衛誠雙眼一亮,一瞥身後心腹:“快,你們快去搜那十輛車,看看裡面藏的有沒有朝廷禁品!”
一群裹著大氅廂兵,生怕再失去栽贓機會,飛一樣衝了過去。
一群廂兵衝了過去,分成十隊人手,圍住十輛馬車!
直接將車裡的人拽下車,也沒注意這些被拽的人怒不可遏!
這些廂兵往車裡一鑽,將大氅裡的鎧甲、弓弩掏出,往被褥、衣服裡塞,然後開始裝模作樣搜查!
十輛車裡,都在進行著相同栽贓,甚至不避諱被扯出的人。
反正是栽贓,反正這些人馬上會知道,讓他們看見又怎樣!
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都是知府、將軍說的算,其他人翻不了天。
一群廂兵絲毫沒注意,一群被扯下的人氣的渾身發抖!
“將軍,有違禁品,這車裡我受搜到以一架弩、一副鎧甲!”
“我在裡也搜到了!”
“我這裡藏了兩套鎧甲!”
“將軍,這些人都是反賊,果然藏得有違禁品啊!”
“將軍,這十輛車裡一共藏有十副弓弩、二十套鎧甲!”
一群廂兵臉色‘驚詫’大叫,似乎真的很意外一樣。
“什麼,你們敢私藏弓弩鎧甲,還藏了這麼多!”
衛誠一副‘意外之極’樣子,臉上帶著按捺不住喜意:“按照大業律法,私藏三套弓弩、鎧甲,就是殺頭的死罪了。王淵,你還有什麼話說!”
“你都這樣做了,我還能有什麼話說,還有什麼必要再說!”
王淵氣急而笑!
他隔了這麼遠,就看見那些廂兵,往車廂裡塞禁品。
這幾乎是當面栽贓,一點的不帶揹人的,認定吃定他了!
大虎、黑甲、退伍老兵、護衛隊少年目赤欲裂!
來的路上,王淵說可能發生的情況,他們還有些懷疑。
但親眼看見才發現,這些人比他們想象的,更加的無恥!
“既然你無話可說,已經認罪了,那就讓你的人放下兵器!”
衛誠一臉誌得意滿:“否則,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嗡嗡嗡……
近百個弓弩手,直接拉開弓弦,搭上了羽箭。
王淵兩眼一眯:“衛誠,你這樣明目張膽栽贓,就不怕有人看見!”
“有人看見又怎樣,本將軍就是要栽贓你,誰敢為你作證!”
衛誠倨傲仰頭:“在隴南郡,即便有人敢給你作證,案子也是知府大人審,你還是翻不了天。”
“不錯,老百姓要是遇到這事,是翻不了你們的天!”
王淵眼中怒焰沸騰。
曆朝曆代,老百姓在這些達官貴人面前,的確翻了天!
黑的他們能弄成白的,最後把白的變成黑的!
眾生牛馬啊!
衛誠倨傲仰頭:“你知道就好,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你想多了!”
王淵嗤笑一聲:“我這個人就是死,也要濺敵人一身血,滅一滅他囂張氣焰。更何況你這種貨色,眼睛像個瞎子一樣看不清形勢,又有什麼資格做我的敵人。”
“瞎子!”
一聽在話裡有話,再看王淵身後人絲毫不慌張,衛誠敏銳感覺不對勁:“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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