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擾先生了,我還要連夜回城,寫出先生教的策略!”
趙為民抱拳一禮,帶著許捕頭離去。
離開大王村,趙為民下令:“許捕頭,通知全縣巡檢,最近加緊巡視,重點在北平鄉大王村附近!”
“諾!”
許捕頭暗驚:這是大老爺不放心那位王少爺安全啊
樹林中,王淵開口道:“大虎,放了他!”
大虎二話不說,將菜刀從下山虎脖子上移開。
呼!
下山虎喘氣爬起,跪在地上道:“多謝先生饒命,我下山虎欠你一條命,必定回三虎寨勸我大哥、二哥,不會再接這筆買賣了!”
王淵面無表情:“他們若要來,便讓他們來吧!”
“我會勸我大哥、二哥的!”
下山虎又是一拜,拎著一雙板斧,兔子一樣跑了!
二虎終於忍不住道:“淵哥,剛才那個先生是縣太爺啊,他怎麼叫你先生啊,你都沒他大啊!”
王撼山驚了:“二虎,你沒看錯吧,那真是縣太爺?”
王二虎拍著胸脯:“絕對沒看錯,上次四海哥告劉有財,我在大堂下跪著偷看了他好幾眼,記得可清楚了!”
“嗯,是他!”
大虎想了想也點頭。
在公堂上,他隻敢看了一眼,印象並不深刻!
在李府,趙為民沒穿官府,當時他以為認錯了。
如今二虎一說,立刻想起來了。
兩個兒子一說,王撼山震驚看著王淵,一臉難以理解!
“撼山叔,這麼看我乾嗎,我臉上有花麼!”
王淵渾笑了笑:“以後再見他,一樣裝做不認識,更不要對别人亂說!”
父子三人怔怔點頭。
一般人見縣太爺一面,都要四處炫耀;跟縣太爺有交情,更恨不得全縣知道。
如今縣太爺對王淵稱學生,他竟不想外人知道!
這是什麼情況!
……
一路奔波大半夜,下山虎帶著十個屬下,回到了三虎寨。
一心想收過路費的他,根本沒注意十個手下反應。
以往路上,手下們有說有笑,現在卻全心事重重!
一路無話,大半夜回到山上,十一人這才分開!
此時天色未明,下山虎直接去拍黃病虎、黑心虎房門:“二哥、大哥我回來了,趕快穿衣服起來,我有大事要與你們商量。”
“草!”
黃病虎、黑心虎罵咧咧,不捨放開懷中女人,穿衣起床碰頭。
三人聚在一起!
下山虎開口道:“大哥、二哥,大王莊那筆買賣咱不做了,那位先生動不得!”
黑心虎板著臉:“老三,你腦袋出問題了,不知道這筆買賣,關係我們能不能過好這個冬天!”
“做山賊並一定要搶劫,其實讓商賈主動給我們交錢更好……”
下山虎唾液橫飛,將王淵那套理論,詳細講了一遍。
“收過路費?”
黃病虎聽明白了搖頭:“老三,讀書人心眼多,你被那個姓王的童生忽悠了,這事聽起來有點道理,但實際上他孃的根本做不成,連我們都不信你,其他山賊會信你,咱們還是好好當山賊吧,别信那讀書人的胡扯,不然兄弟們會餓死的!”
下山虎搖頭:“二哥,不會,隻要堅持下去,這件事情一定可以做成,到時會光宗耀祖的……”
“好了,老三!”
聽著像胡扯的黑心虎直接打斷:“怎麼光你們十一人回來,你手下那八個踩點的呢,他們去哪裡了!”
下山虎低頭:“他們留在了大王村,那位先生教了他們做生意,一天一人能賺五百文,他們不願意做山賊了。”
黑心虎眼神變得像看傻子一樣!
教山賊做生意,一天能賺五百文,這種鬼話也相信!
老三這腦子壞掉了!
“大哥,老三是不是中邪了!”
黃病虎低聲提醒。
這三弟以往精明著呢,心思細膩不次於兩人。
如今滿口胡話,除了中邪,沒有其他解釋了!
黑心虎一怔點頭:“不錯,看樣子,也像中邪了!”
下山虎蹙眉:“大哥,我沒中邪。咱們這樣做山賊沒前途,咱們聽那位先生的吧,打造安全上路,收過路費、賣茶水、賣飯食、開旅社,將成州所有山賊聯合起來,一起做大做強!”
“可以!”
黑心虎點了點頭,使了個眼色,黃病虎轉身出去。
見大哥願意聽了,下山虎滔滔不絕。
黑心虎不時點頭附和,好似真聽進去了,不時扭頭看著外邊。
不多久,外邊有狗叫慘烈響起,黃病虎端著一盆血進來!
“二哥,你盆子裡端的什麼,旺財怎麼叫的那麼慘!”
下山虎好奇問道。
旺財是山寨養的一條黑狗,渾身沒有一根雜毛!
黃病虎也不回答,一盆黑狗血,對著下山虎腦袋澆下去!
黑心虎鬆了口氣,黑狗血辟邪,這下三弟有救了!
“二哥,你用什麼血澆我,怎麼又熱又腥啊!”
下山虎蹙眉大叫,本來想發作,但見工作開戰順利,不由道:“算了,不跟你計較了,大哥已經同意收過路費了,現在就剩下你了?”
“還收過路費,這黑狗血沒用,驅邪不成功啊!”
黃病虎蹙起眉頭。
“肯定是黑狗血少了!”
黑心虎兩眼一眯:“來人啊,將三當家捆起來,再去山下抓幾條黑狗,多弄一些黑狗血給他驅邪!”
“大哥、二哥,我沒有中邪,收過路費真的可以啊……”
一群山賊湧進來,被摁住手腳的下山虎仍不放棄大叫。
黃病虎、黑心虎捂著耳朵走了出去。
黑心虎冷聲道:“二弟,大王村的買賣,要你親自走一趟了;那個讀書人有些邪門,你要小心一些,别像老三一樣,也中了他的邪術!”
“大哥,老三才回來,他肯定有防備,未必在家中!”
黃病虎眯眼如同毒蛇:“等過幾天他放鬆警惕了,我帶人騎馬連夜殺過去,全帶殺過人的兄弟,一群人一身殺氣,什麼邪術都給他破了!”
黑心虎眸子一冷:“記住,那個女人一定不能碰,那是劉家再三強調的,到時收起你見色起意的毛病!”
“是,大哥!”
這如冷如刀鋒一眼,看的黃病虎一顫,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大哥都從黑甲軍退下來五年了,一個眼神的還能讓他如此恐懼。
當年在戰場上又該何等凶戾!
他不由自主想起五年前,大哥一人、一馬、一身黑甲來到黑虎山,一人挑了全寨成了大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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