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當沈昭雲到的時候,慕容湛的情況有多慘烈。
要是再慢一步,隻怕他所有的血液與器官都得凍僵了。
“怎麼回事?”
細細的替慕容湛把完脈後,沈昭雲探了探了他的寒毒,不解的微蹙了眉。
明明中午的時候,她才替他施針進行了壓毒。
隻要慕容湛不隨便動用武力,他是絕不可能再犯。
可現在,他體內所有的寒冰毒掌的毒,似乎都有爆裂的傾向。
慕容塵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聽沈昭雲說得凶險,頓時一臉無辜道:“你别看我,我可不知道因何,畢竟我又不懂毒術,更不懂這種武功。興許是毒素累積太久,你的壓製時辰也縮短了吧。反正也馬上到赤練山了,不如你好好替子瞻治治,至於我嘛,就帶大家去周圍打點野味,反正天黑,咱們也做不了什麼。”
“行吧。”
沈昭雲沒有察出異常,簡單的點了點頭。
等到慕容塵一走,瞬間慕容湛所在的馬車,就隻剩下他們兩人了。
而原本負責趕車的護衛,竟也不知去了何處。
一時間,整個車廂靜謐,彷彿都被烈焰包裹。
沈昭雲莫名覺得有點熱,藉著掏銀針的動作,面無表情說了一句:“脫衣服。”
“嗯。”
慕容湛一直嘴角含笑,乖乖的聽著。
等沈昭雲弄好銀針開始施針,他便似有若無,用眼神交纏沈昭雲的臉道:“還記得從前,你與我……”
“既然殿下還有閒心說别的,想來這寒毒的折磨也不是那麼難忍,既然如此,不如我先去熬點毒湯,等以毒攻毒,把寒毒壓下了,我們再進行施針吧。左右殿下也不把自己的性命當性命,完全這般兒戲。”
“你看出來了!?”
見沈昭雲要走,慕容湛連忙拽住了她的手腕:“對不起,我隻是想多見見你,除了每日施針,你幾乎都避著我,隻要我一出現,你就立即走得遠遠的,就算做不成情人跟朋友,難道點頭之交也不行嗎?咱們同行上路,你始終是要與我在一起的,你又何苦如此避諱?”
頓了頓,慕容湛微微沉眸:“更何況,你如今與榮霖已有了婚約,我又傷成這樣,即便是我想做什麼,也是不可能的,你這樣避著我,難不成是自己有鬼?”
沈昭雲眼皮一跳,頓時有種心事被拆穿了的感覺。
不過她所謂的鬼,可不是對慕容湛起了什麼迤邐的心思。
而是慕容湛深情晦暗的目光,時刻如影隨形,實在是攪得她不得安寧。
如果不是怕慕容湛半道毒發忽然死了,她肯定不會自尋煩惱的陪著走這一遭的。
看沈昭雲不說話,撤了東西就要直接走,慕容湛立刻有些窩火的動怒,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沈昭雲,明明放不下的人是你,你又因何要擺出這個樣子?難道看我因你所困,你當真很開心?!”
“開心?”
沈昭雲本來還有些煩悶,可忽然就被氣笑了。
用力的拂開慕容湛的手腕,她直接冷酷道:“慕容湛,你也太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以為在你對我做下了那些事後,我還會心心念念,盼望著與你恩愛和諧,白頭到老麼?!早在當初你把我拘禁在楚王府的時候,我就已經死過一回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動手,也絕不會對你動情。所以,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說畢,沈昭雲便頭也不回的下了馬車。
慕容湛的眸底閃過一抹落寞,可終究,被眼底的堅毅,消弭於無形。
水滴石穿,他就不信,這女人當真會這般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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