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勁弩,是阿孃給他設計,爹爹又改造了多次的,如今能一次裝載五支箭。
其力道,相當於二石的弓,爹爹的親衛,也不過用二石弓。
偶爾有臂力超群者,才能用三石之弓,說是勁弩,毫不為過。
他們離京,走了兩三個月,遊山玩水。
如今回京,隻走了半個月,便已經臨近京都。
為了節省時間,他們路過城池而不停,一般都宿在官道旁的驛館裡。
蕭昱辰他們都化了妝,看起來像是一家子富商。
這日他們停在路邊茶棚,歇腳喝茶。
忽見一群女孩子歡呼雀躍的從城門口跑來。
女孩子雀躍道:“可真是太好了!皇上終於承認女學的地位了!皇上承認懷王妃的舉措是有利於大梁的了!”
小二給溫錦他們上茶,朝女孩子們看了一眼,小聲道:“瞧她們高興,關她們什麼事兒呢?”
鬱飛當即不忿。
溫錦連忙摁住她的手。
誰知女孩子那邊,有人耳朵尖,看著小二道,“你說什麼?怎麼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不是女子嗎?”
小二趕緊賠笑,“是是是,關關關。”
女孩子不依不饒,“你這什麼態度?皇上下罪己詔,那是關乎萬民的!但凡大梁子民,都休慼相關!”
“你覺得無關?敢情你不是大梁子民?!”
蕭昱辰臉色一變,“罪己詔?”
女孩子瞥他一眼,“你還不知道呀……”
忽而見蕭昱辰相貌英俊,氣宇不凡,女孩子立時臉紅。
剛才對著店小二的厲色,瞬間收斂了許多。
她紅著臉說,“皇上下罪己詔,說自己忽然中風,是上天懲罰。因為懷王平反有功,而未嘉獎。懷王妃積極籌辦女學,他一直阻撓……所以才惹來中風。以後他要大力支援女學……”
蕭昱辰握著茶杯的手,忽然收緊。
粗瓷茶杯在他手中,岌岌可危。
溫錦拽了下他的衣袖,“我們進城看看。”
離了茶攤,蕭昱辰的臉色仍舊難看。
鬱飛不解,小聲問,“皇上認識到自己冤枉了你們,這不是好事嗎?他怎麼那麼生氣?”
溫錦落後兩步,低聲解釋,“皇上絕不會輕易下罪己詔。讓聖上認錯,且還是在天下人面前認錯,被認為是有損‘皇上威嚴’之事。除非是非常大的天災,如洪水、旱災、瘟疫,這類人力無可挽回的大災……”
“而且還得是有胸襟有氣魄,能扛住事兒的皇帝,才會下罪己詔,以安撫百姓的心,主動挑起天災的責任。”
“眼下這個罪己詔,顯然跟天災無關,跟皇上的胸襟也無關……”
鬱飛忽而福至心靈,她杏眼微瞪。
“也就是說……這罪己詔,並非皇上本意,而是,他說什麼做什麼,已經由不得自己!是有人脅迫他,或者說,替他,下了這個罪己詔!”
溫錦點了點頭。
鬱飛皺眉道,“目的呢?代替皇上下這個罪己詔之人的目的是什麼?不會是單純,為了講你們的好話吧?”
溫錦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幾人已經走到了城牆下。
城門邊上貼著皇上的“罪己詔”,白底黑字,引得眾人圍觀。
鈺兒拉著鬱飛的袖子,“小姨,抱!我看不見!”
鬱飛喜不自禁,這麼多大人,鈺兒不找爹,不找娘,竟然找小姨?
她歡歡喜喜將鈺兒抱起來,“鈺兒還是最喜歡小姨了,對吧?”
鈺兒趴在她耳邊道:“這罪己詔,就是為了釣魚呀!釣爹爹和阿孃回京!”
“我打的比方,是不是比我爹強多了?”
鬱飛哭笑不得,魚比鱉……強、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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