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溫鈺和石頭,趕緊攙扶溫盛鈞起來。
“嗚嗚,你們都欺負我……”溫如月捂著臉哭。
溫尚書被請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混亂的場面。
大兒子摔得狼狽。
二女兒哭得狼狽。
還有一地的蜜丸,或被踩,或被壓扁,一地狼藉。
“怎麼回事?!”溫尚書一聲怒喝。
屋子裡終於安靜了。
溫錦歎息說:“如月闖下大禍,若是處理不好,恐怕全家遭殃……就像當年我外祖家一樣了!”
薑家當年,被抄家流放。
沒滿門抄斬,那是因為老爺子醫術高明,救過先皇的命,立下過大功!
溫尚書黑著臉,“别胡說!”
“就是,嚇唬誰呢!”溫如月也說道。
“你住口!”溫尚書嗬斥她。
溫如月癟癟嘴想哭,看著她爹黑沉的臉色,沒敢再出聲。
“這是貢藥,皇上欽點由懷王府直接供給宮中。任何人私下不得售賣、饋贈。剛做好的一批,王爺命我取來,要交給宮中。”
“宮裡催得緊,就這麼些。如今這樣,還能往宮裡送嗎?”
“宮裡追問起來,懷王府會背這個鍋嗎?自然誰弄壞的,懷王就把誰交上去。”
“妹妹打我,把盒子打翻在地。我會如實告訴王爺。”
溫錦說完,看著父女倆的反應。
“你……你為什麼打你姐姐?你要上天啊?”溫尚書劈手就是一個耳光扇過去。
溫如月躲閃不及,啪,果然捱了父親一個耳光。
她順勢坐在地上,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
此時,臉上的疼遠遠不及丟了面子的屈辱。
“爹,你怎麼幫著她?我不是你最疼愛的小女兒了嗎?”
溫如月長相嬌俏可愛,哭起來又嬌又嗲的聲音,特别撓老男人的心。
溫尚書衝動打了一巴掌後,也心疼,後悔了。
“你……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怎麼帶在身上?怎麼讓她碰到?”溫尚書又衝溫錦嚷嚷。
溫錦低聲說:“皇上在秘用此藥,你們可不要說出去。這藥是什麼用途,别人不知,爹爹是知道的!”
溫錦衝溫尚書眨了眨眼睛。
溫尚書老臉騰的一熱,先是漲紅……繼而就怕得發白了。
“你……”溫尚書指著溫錦,既是保密,她還故意在這兒說出來!
服用此藥,攸關男人的尊嚴!攸關皇上的尊嚴!
旁人不懂,身為男人的溫尚書豈會不懂?!
“前些日子,攬月公主想跟懷王府買這藥來著,被皇上知道了,處罰了公主。”溫錦說,“爹爹若是比攬月公主更蒙聖寵,或許皇上不會計較。”
“嗬,比攬月公主得寵……”溫尚書氣笑了。
攬月公主乃是皇上的嫡長女!
皇上對兒子要求嚴厲,對女兒卻是嬌寵。攬月公主在皇上面前,比太子都有面兒。
他是誰?他比攬月公主得寵?
溫尚書指了指溫錦,又指了指溫如月,氣得捂著心口,跌坐在椅子上。
“皇上秘用此藥的事兒,爹和妹妹都知道了。藥也毀了,要死,大家一起死吧。”溫錦道。
溫尚書遲疑片刻,撿起一顆蜜丸,放在嘴邊嚐了嚐。
“爹……”溫如月驚呼。
“住口!”溫尚書嘖了一下,“和你上次孝敬爹的藥,是一樣的?”
溫錦微微點頭。
溫尚書鬆了一口氣,“還好……我隻用了兩顆,湊一湊。”
他連忙蹲身,撿起地上還圓著,完整的藥丸,又是吹又是蹭,想放回盒子裡。
溫錦卻道:“父親細看,那藥丸原本圓潤有光澤,連一個指頭印子都沒有,如此方能稱之為‘貢品’。”
溫尚書撿起來的藥丸,已經沾了灰,沾了指紋,原本油亮的光澤,蒙了一層灰塵。
他跌坐在地……臉色灰敗。
“當真……當真隻有這些?沒有别的?”溫尚書問。
“爹爹那裡的幾顆,湊一下,倒是可以給王爺先應付。宮裡催要得急,一顆都沒有,王爺也不好交差呀?”溫錦說。
溫尚書盯著她,似乎想看出她是不是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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