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其成實在無法接受老爺子就這樣離開的事情,所以在忙到下午,他在大廳裡攔住了昨天在醫院的柳嶺,他問:“柳嶺,老爺子死前可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張柳嶺本來是要去靈堂的,當他聽到張其成的詢問,便站在他面前,想了很久才回答,:“當時,我在外面商量老爺子的手術事情,裡面傭人出了病房去拿了輪椅,差不多三十多分鐘,就傳來了出事,應該不存在事情。”
張柳嶺在回答這一切的時候,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平鋪直述的將這一切說出。
“當時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呢?會不會是聽到了些什麼,看到了些什麼?或者是你商量老爺子病情的時候,被老爺子聽到了?”
“我們用的外語交流的。”
“那、那有沒有護士進去?當時老爺子身邊真的一個人也沒有嗎?”
張其成不斷在想著各種可能,而張柳嶺面對他各種猜測後,始終回答著:“我們都檢查了,確實什麼情況都沒有,而且我們當時就在病房門口的不遠處,很清楚沒有其餘人進去,也沒見有護士進去。”
不過他在回答完這一切,眉目幽微。
張其成聽到他一係列話後,愣怔了許多秒,他知道這些都是他不願意相信所產生的胡亂猜測而已,在那樣的地方,又怎麼會有外人進去呢,而且人還站在病房門的門口。
他表情陷入悲痛:“老爺子身體雖然危險,可是事情真的是事發突然。”
話到這個時候,張柳嶺便沉默了,沒再回答什麼。
張其成感覺到他的無言,便抬臉發現,無法接受的人何止是他張其成一個人?他看著柳嶺那張憔悴冷淡的臉,看著他眼底的烏青,以及平靜到到過分的情緒,他就知道,難以接受這件事情的,他恐怕比自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他是已經提前在心裡接受老爺子會無法挽救這件事情,而柳嶺到昨天都還在想著怎麼挽救老爺子。
作為兄長,他看著他這張臉,便安慰著他:“柳嶺,生死有命,我們都儘力了,雖然我也無法接受,可我們都還是要去自然的接受這一切,老爺子這輩子有他的功績,有他的偉大,就已經足夠了。”
張其成這些話一說出來,張柳嶺的臉色還是平靜冷淡的很,他嗯了一聲,半晌,他又說了一句:“我先去一趟靈堂。”
“好的,你去忙吧。”
兩兄弟在說了這幾句話後,便各自分散,張其成去忙自己的事情,而張柳嶺去了靈堂,他手腕上套著一塊雪白的布,布上還掛著一絲麻,他每一步走的緩慢。
當他進入了靈堂裡後,他立在靈堂中央,目光落在那放在靈堂中央的金絲楠木的棺材上。
有兩個傭人正跪在那燒著紙錢,風不斷從外面刮進來,那在燃燒的紙錢,帶著火星,被風颳的四處飛舞。
就在這時,一塊還在燃燒的碎紙錢屑被風吹的朝張柳嶺身上颳了過來,那錢紙屑似飛舞的枯葉蝶一般,正好落在張柳嶺的黑色衣袖上,他低眸看去,那錢紙屑落很快在他衣袖上停留,顫顫巍巍展翅著,很快,將他西服的衣袖灼燒出一小塊黑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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