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接下來,他爺爺可能要做什麼,而他,必須做出阻攔。
他信誓旦旦說要保護周沫,然而卻連讓她給爸爸安安穩穩辦一個葬禮都沒做到。
單這一點,他就不配做周沫的丈夫。
這幾日,周沫不讓他出現,他便一直頹廢著,糾結著,思考著。
現如今的局面,他該如何處之?
去醫院看韓澤會讓他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他甚至也在想,周沫會不會覺得她被他背叛了。
韓沉不敢貿然做決斷,周沫的心情,他必須顧及。
所以他沒去醫院看韓澤,隻打電話詢問了韓澤的情況,得知他已經保住性命,也算舒了一口氣。
他想等周正的葬禮結束,再去醫院看韓澤。
隻是,周沫太狠心,竟然連周正葬禮的舉辦時間都沒告訴他。
他滿含愧疚的同時,也被深深地傷到。
可他更沒法怨周沫的狠心。
那是她的父親啊。
是比他更愛周沫的人。
事到如今,他隻能重新振作。
韓沉掏出手機給梁東岩打了電話。
“關於我四哥的交通肇事案,你找人幫周沫做代理律師,”韓沉說:“我四哥這邊的有什麼情況,你也全都如實告訴她。我不想對她撒謊,一點都不想。”
“你想好了?”梁東岩說:“你這樣做,既不一定能獲得周沫的信任,也站在了韓家的對立面。”
簡而言之,現在的他,在兩方看來,都是“叛徒”。
韓沉已經無所謂:“沒關係,我隻想好好守護周沫,我答應過她的,我必須做到。”
梁東岩想了想,“行,我來想辦法。”
......
周正的葬禮結束後。
周沫和柳香茹有種胸腔被掏空的感覺。
回到苑尚居。
家裡似乎也變得空蕩許多,也沒了往日的歡聲笑語。
周沫進了廚房,“晚上想吃什麼?”
她問柳香茹。
柳香茹搖頭。
“不餓。”
周沫也是。
一點都感覺不到餓。
腦袋現在一片空白,整個人很累,然而又睡不著。
晚上的時候,母女倆躺在主臥的床上。
平時,這裡是周正和柳香茹夫妻倆睡覺的地方。
“沫沫......”柳香茹說。
“怎麼了?”
柳香茹翻個身,抱住周沫,“我想你爸爸了。”
周沫眼淚瞬間瀰漫眼眶,“我也想他。我甚至沒覺得他離開了我們,他應該是出差了,過段時間就會回來。”
就像她小時候那樣。
周正去基層工作,一走就是小幾個月,家裡隻有她和柳香茹。
晚上的時候,她也會偶爾偷偷摸進主臥,纏著柳香茹要和她睡在一起。
然後母女倆一起算周正回來的日子,一起計劃他回來那天,家裡吃什麼。
她們真不覺得周正走了。
一切感覺太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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