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會有放鞭炮,焚燒儀式,之後便是家屬的告别儀式。
告别儀式結束,還要在賓館宴請來賓。
所有一切的流程,都是周沫親自辦的。
一星期前,周正替周沫親自操辦了婚禮,一星期後,周沫替周正辦了葬禮。
大喜大悲,短短一星期多的時間,周沫全都經曆了。
領到骨灰盒的時候,周沫雙手捧著,按照當地的習俗,在一片空場地繞場一週,再一一感謝每位前來弔唁人的上香和祭拜。
現場氣氛十分嚴肅且沉重。
本以為儀式會順利進行,沒想到,最後的葬禮上還是來了不速之客。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韓沉的爺爺韓鴻德。
周沫沒見過韓沉的爺爺,隻見一個頭髮全白的老頭,拄著柺杖,從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
那輛車倒沒什麼,隻是白底牌照很顯眼。
韓鴻德下車後,跟隨在他身後的司機小心護送,將他引到了葬禮場地的中央。
周沫一身純白長裙,白色的髮帶將長髮束成一股,連多餘的結飾也沒有。
韓鴻德拄著柺杖,步履蹣跚走向儀式的正前方。
那裡擺著簡單的祭奠台,上面放著周正的骨灰盒、照片和香爐。
周沫和柳香茹站在祭奠台的右側。
就見一個陌生的老頭,迎面而來。
“周小姐,周太太,”韓鴻德表情森嚴,“我是韓沉的爺爺。”
他開門見山。
周沫和柳香茹被弄得措手不及。
“您來的似乎不是時候,”周沫上前半步,將柳香茹護在身後。
“逝者為大,沒有時候一說,”韓鴻德使個眼色,他旁邊的司機立即從一邊的桌上抽了三支香出來,之後幫他點燃。
韓鴻德將柺杖遞給司機,接過司機手裡的香,上前默哀片刻,上了香。
“你不用緊張,”韓鴻德接過司機手裡的柺杖,說:“我隻是來給你父親上炷香而已。”
周沫卻疑惑又警惕地看著韓鴻德。
她不信韓鴻德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參加她父親的葬禮。
一點都不信。
果然,上句話結束,下句話就暴露了目的。
“聽韓沉說,一會兒你們還要宴請賓客,”韓鴻德說:“儀式結束後,你和你母親應該有時間吧,我想一會兒的宴席是個好時機。”
“韓沉呢?”周沫不答反問。
“應該在醫院陪他四哥吧,我也不知道,”韓鴻德說:“韓沉和他四哥關係最好,小時候兩人經常一起闖禍,他應該和你說過吧。”
周沫雙拳緊握,極力隱忍。
韓鴻德太會捅軟刀子。
看似畢恭畢敬,遵章守紀地參加了她父親的葬禮,但談話間卻又時不時提一下韓澤。
分明就是故意給她心裡添堵。
周沫原本就對韓澤恨得抓心撓肝,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韓鴻德就是來鬨事,故意給周沫下馬威的。
周沫頭一次見韓沉的爺爺,也瞧出他站姿遒勁,雖然上了歲數有微微駝背,但舉手投足間的姿態騙不了人。
尤其是那種趾高氣昂的架勢,一看能感覺出他好大的官威。
“這是我爸爸的葬禮,給他養老送終是我這個做女兒的責任和義務,不是韓沉的,”周沫頓了頓又說:“如果韓澤也需要舉辦葬禮,我不介意韓沉作為他最好的兄弟,也送他最後一程,聊表心意。如果您覺得不夠,我也可以像您一樣,穿著端莊,舉止優雅地給他上一炷香。到時候我應該能比您更大方,我會多買兩個花圈送給他。對了,我一定不會像您一樣,說的,和做的一點都不統一。到時候我一定是真心實意,送他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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