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沉:好好學習,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周沫:哦。
感覺自己被教訓了。
韓沉總是這樣,但凡糟心的事,他一句也不願意和她提。
總是一個人默默扛下所有。
周沫是感覺自己被庇護著,有人遮風擋雨,但也讓她十分沒有參與感。
韓沉目前遇到的職場困難,或許對他來說真不值一提,不管是和明德總院的競爭和壓力還是他毅然決然,身無分文從帝都跑出來比,都是。
下班後。
周沫簡單收拾東西準備先去找柳香茹,和她去趟超市,然後一起回家。
母女倆約好在大潤髮見面。
周沫剛打上車,柳香茹便打來電話。
“沫沫,那個吳琴心,又來我學校了。”柳香茹煩躁說。
“她又去找你了?鬨了?報警沒有?”周沫擔心,連忙問。
她怕又像上一次一樣。
柳香茹:“鬨了,我們學校的保安報警了,人已經被帶走。”
“她還沒長記性麼?”周沫心說,上次吳琴心就被處理過,這次還這樣沒完沒了。
柳香茹:“上次是她無理取鬨,這次是因為於一舟被關了。她覺得是我們讓她兒子進去的。”
周沫:“好會胡攪蠻纏。”
柳香茹:“沒事,感覺這次警察態度很明確,沒有和稀泥說調解的事。”
周沫:“於一舟的事,應該再也沒人會和稀泥了。”
柳香茹:“你先回家,我去警察所配合調查。”
周沫:“我去找你,陪你一起。”
柳香茹:“不用。進這麼多次警察所,我都練出來了,早不緊張了。”
周沫也覺著,柳香茹比以前從容許多。
於一舟這次上門來鬨,被周正拿著拖把趕出家門,人把腿摔斷,躺在地上哎呦聲喚的時候,柳香茹慌得要命,生怕鬨出人命或者給於一舟搞個什麼終身殘疾,怕家裡攤上大事。
手忙腳亂,慌慌張張將人送去醫院,全程都不知道自己在乾嘛,隻想著别把事鬨大。
吳琴心去她學校鬨,更是讓她手忙腳亂,周正身體不好,又不能告訴他,隻能和周沫求助。
周沫懂柳香茹的小心翼翼。
她隻是個普通的婦女,是芸芸眾生的一員,生活的艱難困苦,沒有將她擊倒,可人性的險惡,讓她一個一直面對最天真最純淨的小孩子的人,認識到了人的複雜多樣,以及被一個無腦的“惡鬼”纏上,是如何恐怖和擔驚受怕。
柳香茹背後不僅是她一個人,她還有家庭。
一個身體不好的丈夫,一個自己最疼愛的女兒,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衝動。
柳香茹可以懷著周沫,下雨天獨自打傘步行十幾公裡去上班;也可以在週末半夜發燒時,她獨自一人大冬天騎自行車帶周沫去看病;更可以為了多掙幾百塊錢,去當班主任,早出晚歸,照樣天不亮起來給周沫做早飯。
她的媽媽有多好,她知道。
周沫從來不求柳香茹有多強勢,有多像個能護住小雞仔的母雞一樣,能為了自己的孩子,勇敢的與全世界為敵。
一個女人在成為母親之前,也隻是個少女,也是個普通人。
人隻能使自己強大,隻能要求自己成長,而不是指指點點要求除自己以外的人怎樣怎樣。
尤其是周沫,她更沒立場要求柳香茹要勇敢,或者讓她去直面吳琴心,更或者不讓她一出事就來麻煩自己。
相反,周沫希望柳香茹最好能有事就聯絡自己。
因為她已經長大,她希望能像小時候,媽媽保護她那樣,反過來保護媽媽。她想自己成為一棵大樹,去庇廕母親的膽小。
她強大可以,她的母親不需要強大,隻需要做她自己就好。-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