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知音更是震驚,內心中似有不小的觸動,“韓沉和周小姐......我原以為是韓沉對周小姐很堅定呢,原來周小姐也是如此。”
“是啊,”韓濟說著,又似有似無看了眼後視鏡,觸景生情,他突然問艾知音:“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要是像韓沉一樣被關起來,你也願意這樣堅定地等我嗎?”
艾知音登時呆愣地望他,“乾嘛問這樣的問題?”
這問題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韓濟也覺得,自己的問題太過刁鑽和唐突,他收斂神色,說:“沒事,就隨便問問。”
艾知音:“先不說你出於什麼目的問這樣的問題,我不希望你被關起來,不管什麼原因。别做這樣的假設好嗎?挺讓人惶惶不安的。”
韓濟微微勾唇,“知道,以後不問了。”
“韓濟,”艾知音突然出聲叫他。
“怎麼了?”韓濟發現艾知音有點不尋常,他竟陡然有點緊張。
艾知音轉頭看他,微微扯了扯唇,露出一絲十分勉強的笑。
“别讓我對你產生不必要的感情好嗎?”
韓濟心頭突然一滯,握著方向盤的手暗自緊了緊。
他幾乎忍著呼之慾出的惱意,儘量平靜地問:“什麼叫不必要的情感?”
“你是聰明人,不可能不懂,”艾知音說:“所以,别刨根問底,咱們心知肚明就好。”
韓濟更用力地握著方向盤,虎口已經泛白。
他在隱忍。
他胸腔裡有股無明業火想發泄,卻沒法發泄出來。
且不說韓皓軒還在後面,他不可能當著孩子的面兒生氣,就是想生氣也不能對艾知音生氣。
她那麼聰明,把話說的那樣委婉漂亮,讓人找不到任何可攻訐的點。
就算生氣,就算想發火,他也得憋回去。
因為她一直都在墨守成規,尊重他們之間的君子協議。
而他,卻不然。
他一直在破壞她的淡然,一直嘗試撕毀他們當初的約定。
艾知音可以和他談任何話題,他可以提任何條件,唯獨一點,她不會和他講感情、講愛情。
她說過,她不需要。
韓濟一直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夠冷,可遇到艾知音,他才發現,他還是太心軟。
她都如此冷漠了,他還是無法怨賴她一分。
和她結婚是他選的路,婚後和她協定也是他提的。
他隻說要和她做别人眼裡的模範夫妻,卻隻字未言婚後如何主動承擔一個丈夫的責任,依舊任性地不回家......
她都沒計較過。
他憑什麼和她計較愛不愛的?
更重要的是......為什麼他竟然想要對艾知音提“愛”這個字。
韓濟隻覺得自己真夠荒唐。
他哽著嗓子問:“我們之間,除了你說的那個不必要的感情,可以有别的感情?”
艾知音想了想:“可以。戰友、同事、朋友,熟悉的人?隨你。”
韓濟一聲冷笑,“你會和你的戰友、同事、朋友、熟悉的人上床?”
艾知音惱了,惱韓濟的口不擇言,“皓軒還在呢,你說話注意點。”
韓濟也覺得失言,十分懊惱,“抱歉。”
後座的韓皓軒小心翼翼問:“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艾知音轉身,溫柔淺笑,“寶貝乖,爸爸媽媽沒有吵架。别擔心啊,沒事的。”
韓皓軒癟著嘴,“媽媽騙人,你們就是在吵架。”
艾知音無奈,孩子大了,有些唬人的話,真瞞不住他們。
韓濟調轉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
“怎麼突然停車?”艾知音問。
“皓軒不是說咱們在吵架?不得給他證明一下我們沒在吵架?”
艾知音擰眉,不明白韓濟的葫蘆裡賣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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