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身穿藏藍色的粗布衣裙,腰間還繫著圍裙,此時依靠著身邊的男子著他們這邊,一臉的擔憂。
這就是她的外甥女嗎,在他的記憶中妹妹還沒有及笄,如今外甥女都已經人到中年了。在她身上的打扮,妹妹曾今也是過著這樣的日子吧?
年老丞相想著妹妹沒有離開之前的日子,在想象著妹妹離開之後的日子,卻突然間紅了眼。
“老丞相你現在貿然上前隻會嚇著我母親,既然天意讓他們見到了,我也就不阻攔了。可是你要給我母親一個緩衝的時間,我去和她說。”
鳳蘼蕪一步跨過去站在年儒林的面前,擋住了他的目光。
“老丞相我們先回客棧吧,給他們一點時間吧!”
“爹,他們說的對,我們來的突然,這表妹要是突然間見到我們,會為難的。我們不如先回酒樓去等著。”
年三爺也在後面勸說這,他主要是害怕要是自己的父親嚇著“表妹”了,那個小姑娘不會善罷甘休。
年儒林自己的外甥女,在自己身邊的兒子和其他人,最後決定還是聽鳳蘼蕪先酒樓去。
他明白自己此時的情緒好像不太方便見人,說不定真的會嚇著人了。
君禦宸走之前給鳳蘼蕪一個安心的眼神,意思是他會照顧好年家人,她這邊隻要安撫好自己的母親就可以了。
鳳蘼蕪對君禦宸點點頭,但是也沒有忘記和年錦綸說讓他找人把丁魚兒給放了,如今他想必也該得到教訓了。
如果缺了幾個手指還得不到教訓,那就留給他的也就隻剩下一條路了。
等人走完,鳳蘼蕪讓紫草也先把攤子收了,今日的生意是做不下去了。而起今日事情鬨到這個地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相信了丁家那老婆子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自家的麪攤了,來也要想個辦法改一下風評了。
年老丞相已經見過她的母親了,如今要是不讓他見人,他早晚也會找到方家去的。
鳳蘼蕪走到父母的身邊,先是檢查一下母親的手,上藥之後血已經止住了,她又從新清理一下傷口上了藥,又包紮了一下。
“娘,你這手覺得怎麼樣?這幾天你的這隻手儘量不要使用了,等傷口癒合之後再說吧。要不然這幾天的麪攤您就不要出了,一切有紫草呢!”
要不然她給改變一些妝容也是可以跟著出來的。
“我怎麼能不出來,現在正是人多的時候,兩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我跟著吧,我不沾水,我隻是煮個面。”
丁禾苗一聽不讓她出攤子了,有些著急了。生意剛開始,正是忙碌的時候她怎麼能不跟著出來。
“柳兒,你放心我沒事情。這隻是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以前做農活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受過傷,又時候比這個還厲害,不是也照樣做夥計。我哪有那麼的嬌貴。”
自己手上的這點傷,丁禾苗也的確是沒有放在心上。就像她說的以前也不是沒有受過傷,隻要自己小心一點沒事情的,也不耽誤做活。
她自幼手上也不知道因為做事情受了多少傷了,那次會耽誤做事情了。
“娘,您就聽我的就是了,就怎麼說定了。不過,娘我現在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和您說。”
“什麼事情,你說吧!”
丁禾苗用另外一隻手捂著受傷的那隻手,著女兒不明所以。
“娘,剛才站在那邊的老人您到了嗎?”
“就是那位上去很貴氣的老人家,我到了,怎麼了?柳兒認識他嗎?還是老人家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事情?”
“娘,您剛才到的老人他是我外祖母的哥哥,也就是您的舅舅。外祖母信中所說的大哥,這次來就是想見見外祖母和您,這個之前我和您說過。”
“原本是約在幾天之後,但是他因為惦記萬外祖母和您就提前來了。娘,你現在要見他嗎?您要是相見,我現在就帶您去見他,您要是不想見他,我想辦法打發他們離開就是了。”
“外祖母的遺物我已經交給他們了,然後我和三弟在帶他們去祭拜一下外祖母就可以了。娘您可以不出面。”
二弟要是休沐的時候可以回來,這件事和該他出面。因為他是母親的長子,一個可以代表父母的人。
“你外婆的哥哥?就是你之前說的年家人?”
“是,他們就是年家人。老人家得到訊息就從都城趕來了。娘,您要去見人嗎?您不要考慮其他的事情,隻考慮自己想不想見他,剩下的事情您都不要去顧慮,娘,您想一下吧!”
鳳蘼蕪蹲在母親的腳邊,一句一句的說,沒有一個字是在強迫她。一起都按照她的意願來,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給她了。
“禾苗,你和柳兒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了,你還有舅舅,我怎麼沒聽你說過?”站在一邊的方禮忠聽得雲裡霧裡的,著急的詢問著。
他和妻子成親將近二十年,竟然不知道妻子還有舅舅?但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女兒卻知道,這明顯很奇怪好。
“娘,您考慮一下,我和爹說說。”
鳳蘼蕪帶著父親走向一邊,給母親思考的時間,也把年家的事情和父親說了一邊。她以為母親已經告訴父親了,卻原來沒有。
“這麼時說來你親生外婆不是孤兒,是有家人的,而且家世很好?”
“是的,我也是無意間發現了這件事情的,年家那邊來人了想見見我娘,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讓娘去見他們。”
“我在到玉佩的時候,原本以為那人和舅舅有關,但是卻沒想到是外婆的孃家人。如今我也隻是希望年家人的到來不會讓孃親傷心才是。”
“這不是你的問題,讓你娘好好的想一想吧?你外婆都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如今突然間她的孃家人出現了,你娘需要時間想一想。”
方禮忠著坐在小凳子發呆的妻子,也是有些擔憂。這件事情要是還成他,恐怕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吧?
“那就讓我娘想一想,要是我娘最後決定不去,我想法子讓年家人離開,不打擾到我們一家人的生活。”
“柳兒,你……著辦吧?我和你娘都聽你的。”
方禮忠原本是要說什麼,但是最後卻不知道為什麼改變了主意。
“我明白的爹。”
鳳蘼蕪原本以為母親會猶豫很久,或者是詢問她的和父親的意見,但是卻沒想到前後也就她和父親說話的這點時間,母親就已經有了決斷。
“柳兒,你帶我和你爹去見見他吧,畢竟是我的親人。也不是非要認親,總之就是去見見人。見了人,日後我去給你外婆上墳也能和她說說了。”
鳳蘼蕪著自己的母親很久,在確定她的確隻是想見見人,也沒在說什麼就答應了。
但是在見人之前她先帶著他們去成衣鋪子各買了一身衣服,然後又回到她在鎮子上的院子裡換身,同時她也簡單的給母親裝扮了一下。
既然去見長輩,原本應該有的禮儀還是要做到的。
就在鳳蘼蕪他們一家在準備的時候,酒樓裡的年儒林顯然有些著急,還有些緊張,也在不斷的向君禦宸打聽方家的事情。
隻是可惜了有關方家的訊息君禦宸知道的不多,他所知道的那些也是在調查鳳蘼蕪的時候才知道。
“你說她不是在方家長大,難過她怎麼著也不像是農家長大的姑娘。是她自己找回來家的?”
年儒林在聽完君禦宸的話,明白了鳳蘼蕪身上的違和是為什麼了。他一直以為她就是一個土生土長鄉下姑娘,原來不是呀!
“她回村也大概有二,三十天吧?我知道的也就隻有這麼多。”
君禦宸也沒有把話完全說完,有關鳳蘼蕪是被誰養大的事情,還有什麼樣的身份,他就沒打算說。
他想著要是鳳蘼蕪想要讓年家人知道,會告訴他們呢!
……
鳳蘼蕪帶著穿戴一新的父母再次回到了酒樓,他們才從樓梯上走上來,守在門口的慶豐就把門給推開了。
“柳兒?”
丁禾苗雖然是想著見人,但是走到門口卻有些緊張了。於是著挽著自己的女兒,喊了一聲,像是在確定她在不在一樣。
“娘,有爹和我陪著您呢!”
鳳蘼蕪拍著母親的手安慰著,然後挽著母親抬腳走進了客房。
還是之前的那個客房,人還是剛才的那些人。但是唯一的不同的是,年儒林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換了一身衣服。
進屋之後鳳蘼蕪他們這邊誰也沒開口,丁禾苗有些緊張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隻是和年家的人互相著,年家那邊似乎是在等她開口,最後還是年三爺開口了。
“你是姑姑家的表妹吧,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叫我一聲三哥就行了。這是我爹,你母親的大哥,你叫他大舅。”
“不知道表妹如何稱呼?”
“我姓丁,叫丁禾苗,這是我相公方禮忠和女兒方柳兒。您真的是我孃的大哥?”
“這些東西是不是你娘留給你的?”
年儒林指著桌子上之前鳳蘼蕪拿出的遺物,還有那塊玉佩開口問。
“是,是我娘在生病的時候交給我的,她給我的時候讓我放好了。那封信,說是等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打開,可以找信中提到的人幫我。”
丁禾苗著桌子上的東西,這都是幾天前她拿出來給女兒的東西,她當然知道了。
“那我就是你的大舅,你母親的大哥,你另外還有三個舅舅,隻是他們不在都城,我暫時還沒有告訴他們找到你的訊息,等我這次回去就告訴他們。”
“不用了,我隻要知道我娘還有親人,見您一個就夠了,這樣等我下次去上墳的時候也能給我娘一個交代了。”
丁禾苗對於認不認年家人其實心中沒有多大的想法,如今她想的最多的還是她娘在死前喊著爹孃,閉不上的眼睛。
娘在死之前一直在都在惦記著自己的家人,如果知道她的家人也在惦記著她,在下面也該瞑目了吧?
“你娘埋……你娘在哪裡,我要去她,我去她。告訴她大哥來她了。還要帶她回去見爹孃。”
年儒林在聽到丁禾苗說起他的妹妹,也跟著哭起來了。
“你,你不要哭,不要哭……我娘就埋在丁家村,你要是想她,我帶你過去去就是了。”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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