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雲婉暫且沒有回答。
次日,藺雲婉和齊令珩一起帶著藺雲逸低調地出門,在江潛逛了逛。
他們還一起去慈恩寺祈福。
時間過得很快,藺雲逸離開的日子已經到了。
碼頭人來人往,不比他們喬裝出門,藺雲婉一個女眷,在碼頭上肯定十分惹人注目。
齊令珩就說:“你在家中,我去送小舅子。”
藺雲婉點頭,把他們送到二門上。
藺雲逸十分的不捨,但他已經大了,不能和姐姐摟摟抱抱。
他走到藺雲婉身邊,聲音很低:“長姐,你在這邊好好的。你好好的,我和娘才會好好的。”
“我知道。”
藺雲逸暗暗握拳,咬牙說:“你等我——等我長大。”
“長姐,有朝一日我會和父親一樣的!”
“我……知道。”
藺雲婉有點哽嚥了。
阿福在外面催。
齊令珩就帶著藺雲逸走了。
他們走的時候,藺雲婉默默地落著淚。
但她心裡是高興的。
雲逸要是不來這一趟,她心裡總是不踏實。
“雲逸,藺家要是在京城裡有什麼難處,你寫信給我。”
“這裡還有幾個我的人,都很可靠,來不及寫信到江潛的時候,你就先去找他們。”
齊令珩遞出去一張紙。
上面寫的都是他私交很好的大臣,有文臣有武將。
藺雲逸也懂事了,他知道這張紙上寫的東西意味著什麼。
這可能是姐夫手裡的底牌。
他看都不看,就推回去。
“姐夫,男子漢大丈夫,若事事都要靠人,我以後怎麼為我姐姐,為我家人撐腰?”
藺雲逸狹促地笑:“還是說姐夫你信不過我?”
他輕哼一聲道:“您可不要忘了我父親、我姐姐,都是什麼樣的人。我是父親的兒子,姐姐的弟弟,我定然不輸他們的。”
“明白了。”
齊令珩撕了那張紙,拍了拍他的肩,淡笑著說:“你們姐弟倆真像。”
有一樣的固執,和倔強。
藺雲逸輕聲說:“還有一個也像呢……”
他外甥長弓,不止是字寫的像他姐姐,有時候行事也像。
齊令珩知道那個孩子。
他在寺裡偶然看到過一次。
送走藺雲逸,齊令珩又去了衙門,天象昭示今年是個災年。
本省幾個縣裡的河堤堰口乃是重中之重。
他身為江潛府的藩王,不可能袖手旁觀。
藺雲婉一個人守著王府,一手打理內外庶務。
她叫來前院的管事打聽:“我聽說,王府外面帶頭巡邏的,是江潛衛指揮使的兒子?”
齊令珩每次出門,除了王府護院,還會和江潛衙門裡打招呼,派人經常過來巡邏。
藺雲婉經常讓前院的人,給他們準備茶水吃食。
有幾次出門,看到馬背上有個一表人才的兵,很是吸引惜若的目光。
管事回話道:“回王妃,那是江潛衛指揮使徐彪的嫡幼子,徐天佑。”
藺雲婉就派人去打聽了徐家,還有徐天佑的事情。
“是個武癡,未曾娶妻,武的一手好槍。”
藺雲婉聽完,笑看著惜若:“聽到了?”
“王妃……”
惜若微微臉紅。
藺雲婉笑說:“女大當嫁,就算害羞也不能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惜若好像在考慮。
藺雲婉耐心地等惜若自己想清楚。
惜若想了半天卻是說:“王妃,能讓奴婢和他過幾招嗎?”
翠沁直接笑出聲:“惜若姐姐,你是嫁人,不是上陣殺敵啊。”
藺雲婉忍俊不禁,最後還是隨了惜若的想法,說:“我讓人去問問他的意思。”
翠沁捂著嘴笑。
她是沒見過這麼相看的!
她出去收了藺雲婉貼身的衣物進來,忽然想到:“王妃,您這個月葵水又沒來,要不要再請大夫把平安脈?”
“可能是累著了……”
這兩個月,她見了很多個管事,還要抽時間去各個莊子、店鋪裡親眼看看。
但身累心卻不累。
藺雲婉不大當回事,吩咐丫鬟:“去請大夫來。不必告訴王爺,免得王爺分心。”
“是。”
然而這一號脈,卻是喜脈。
“恭喜王妃,您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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