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藺雲婉帶著他們兩個一起,去與壽堂給老夫人請安。
路過雨杏閣,葛寶兒就站在門口。
竹青也從裡面出來請安:“夫人
她臉上莫名地出現了笑容。
藺雲婉一看就知道,竹青一定是掐準了時間,故意帶著葛寶兒出來的。
那她當然要配合竹青。
藺雲婉站在雨杏閣門口,和竹青親切地說話:“你昨天不是說了不舒服,怎麼今天還起這麼早?”
竹青走過來說:“晚上是不舒服,早起又好了些,正想著要不要去給您請安,在屋子裡就聽您過來了
陸長弓和慶哥兒對她也是十分客氣,他們一起垂首喊道:“姨娘
竹青笑道:“大少爺,二少爺
她仔細打量著他們兩個,很驚喜地說:“有些日子沒見,兩位少爺真是越長越像了!”還看著藺雲婉說:“也像夫人,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位少爺可是進對了門呀!”
陸長弓聽了這話,臉上很自豪。
能像母親,實在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慶哥兒剛開始有幾分扭捏,最後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看了看陸長弓,又看了看藺雲婉,十分開心。
藺雲婉跟他們倆有說有笑的。
“好了,你們兩個快跟我去見老夫人吧,一會兒下起雨就麻煩了
藺雲婉一隻手扶著一個孩子的肩膀,兩人圍在她左右,陪著她去與壽堂。
葛寶兒扶著門,直勾勾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從頭到尾,慶哥兒都沒看她一眼。
直到快要走的時候他才匆忙回頭看了看她,卻是生怕被人發現一樣,飛快地跟在藺雲婉的身邊。
那還是她的兒子嗎。
都快要成藺雲婉的兒子了!
慶哥兒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啊!
“咦,妹妹你怎麼哭了?”
竹青一個妾室,就不常去給老夫人請安了,她轉頭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葛寶兒淚流滿面了。
葛寶兒什麼都沒和竹青說,悶聲悶氣地回了房,還把房門緊閉,連五兒也不讓進去。
竹青就坐在窗邊看著葛寶兒的房門。
“真是奇怪,她到底為什麼那麼看著夫人和兩位少爺?”
她還想不通。
與壽堂。
藺雲婉帶著兩個哥兒請了安,很快就走了。
是陸老夫人打發他們走的,她說:“别等下雨耽誤他們兩個唸書就不讓他們在這兒了。
嚴媽媽送他們走,回來的時候天上正好開始下雨。
她快步跑回來,擦去額頭上的幾滴雨水,笑著說:“老夫人,現在您總該放心了?您看看,還不到一個月,少爺整個人就跟變了一樣,夫人調教的真好。而且慶少爺現在和夫人也十分的親近
“雲婉果然是會教孩子的
陸老夫人悠閒地撥弄著佛珠,心裡合計半天,感歎道:“這個家的主母,隻有雲婉能當
“可不是嗎
嚴媽媽笑著說:“老太爺當年也是很有眼光,為陸家求了這麼個主母
陸老夫人還是有些擔心,便問:“她現在怎麼樣?慶哥兒疏遠她,她鬨事情沒有?”
“沒鬨什麼事,天天吃著藥,很老實
嚴媽媽還低聲說:“怪葛姨娘自己身子不中用,本來這藥吃一年半載也沒事,她一生病藥性發得厲害,老奴不敢下多,隻讓她隔著幾日吃一回
“您别擔心,算下來也是一兩年的時間就慢慢地去了,大夫都查不出來
陸老夫人臉上很冷漠:“病死是她的命
想到葛寶兒死了之後的事,她十分高興:“慶哥兒跟在嫡母身邊長大,要不了幾年就把她給忘了。等慶哥兒以後長大出息了,和雲婉親兒子一樣的
什麼都水到渠成了。
她閉眼都想看到那一天的到來。
嚴媽媽也跟著笑了。
但她還是說了最後的擔憂:“現在這麼棄了葛姨娘,但是又不能立刻讓她死。您就不怕她發了瘋,把慶少爺的身份捅到夫人面前?”
陸老夫人皺眉道:“慶哥兒咬死了不承認,所有人都隻當她發瘋罷了
除非慶哥兒自己願意承認生母身份呢。
但是她們都看得出來,慶哥兒現在根本就不想認他娘。
陸老夫人冷冷笑著,眼神發狠:“她要真敢起這個念頭,我倒巴不得。她敢毀了慶哥兒,爭流對她最後的一絲留戀,也就斷了
“以後還真不用我這個老婆子再為他們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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