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著陸家幾個人的眼神動作,笑著提醒竹青:“你家大爺還在旁邊。”
這件事,絕不是兩個姨娘之間的矛盾。
她若是聰明,就不會去得罪她的夫主。
竹青肩膀抖了抖,伏在地上不說話。
總之是認了死理。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齊令珩淡淡地道:“太子是在追問還是想拷問?”
太子道:“七弟稍安勿躁。我隻是多問了一句而已,沒有别的意思。”
齊令珩輕哼了一聲。
藺雲婉淡淡地開口了:“就沒有别的人證物證了嗎?”
葛寶兒和陸爭流閉口不言。
竹青聽得廳內靜默,顫聲道:“……回貴人,陸家大少爺也帶了兩個人證過來。想來能讓貴人看清實情。”
葛寶兒驚呼:“什麼?”
她可沒有讓陸長弓過來!
那才是個燙手山芋,是個刺手,摸不得拿不得的東西!
齊令珩道:“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讓本王一次見識個夠,”他輕笑,“你們武定侯府的本事。”
陸長弓來了。
今科的少年舉人,挺拔清秀,緩步進來,一身書香氣。
誰又看得出來,他當年不過是陸家偏遠旁支裡,不起眼的窮小子?
“你的姓名?”
少年風華,讓太子都驚豔。
陸長弓不卑不亢上前,從未看過藺雲婉一眼。
他深深作揖:“回太子殿下,陸長弓。”
“字?”
“尚未取字。”
太子閉目靜思片刻,問道:“你可認得桓王妃?”
陸長弓彷彿怕褻瀆一般,低頭說:“愚學生身份低微不敢輕視貴人,往年學生母親身邊有兩個陪嫁大丫鬟,今日帶了她們同來,可請兩位姐姐辨認。”
又來人了?
太子笑了笑,說:“你們陸家就跟葫蘆藤似的。都召來吧。”
萍葉桃葉兩人,梳著婦人髮髻,穿著過膝的比甲,頭上銀簪挽著髮髻,一起進來了。
跪拜之後,看了藺雲婉一眼。
一個淚如雨下,一個微咬嘴唇,死也不哭一聲。
太子妃忍不住感慨:“看來弟妹和藺家那位嫡女,倒真是……長得很像啊。”
這麼多的舊人,就沒有一個忍得住的。
藺雲婉十分泰然,輕聲問那兩個丫鬟:“你們可認得本王妃?”
萍葉拚命搖頭,抓著自己的衣角,道:“不認識!”
桃葉聲音就平靜溫柔多了:“奴婢也不認識。雖像我家姑奶奶,但……肯定不是。”
太子好奇問:“怎麼肯定的?”
桃葉道:“就像母親認識自己的孩子,奴婢也認識自己的主子。不是。”
說的十分肯定。
陸長弓道:“殿下,武定侯府裡還有别的下人,若要審問,不如問府裡幾十年的老人。”
太子哂笑。
這還問得出來嗎?
一個個的,都說不是。
齊令珩不耐煩了,冷冷道:“還有人嗎?”
太子看著陸爭流和葛寶兒。
陸爭流無言以對,他沒想到,陸長弓和那兩個丫鬟,竟然會說不認識藺雲婉!睜眼說瞎話!
葛寶兒很著急,管不得那麼多了:“太子,桓王妃的親妹妹,江潛林氏另一嫡女,親口證明王妃她身世有異!”
藺雲婉蹙了眉。
似乎有些緊張了。
太子妃收回目光,柔聲問葛寶兒:“你已有證據了?”
“……沒有。”
葛寶兒道:“太子妃,林家二小姐親口說過,王妃根本不是她親姐姐!可她隻肯偷偷告訴我……”
齊令珩嘲諷一聲:“是嗎?”
他給阿福使了個眼色,林雲嬌就進來了。
林雲嬌進來就和葛寶兒道:“我可沒說過這話!你這是汙衊。”
藺雲婉忍不住看了齊令珩一眼。
人是他請來的?
林雲嬌請了安,然後道:“家夫不願意攀附我姐姐姐夫,進京之後一直沒有到桓王府打擾過,落在有些人的眼裡,竟然就是姐妹不和了。”
“這不胡說八道嗎!”
“桓王妃就是我親姐姐!雖然姐姐出生時,我還沒出生,但是我自己的姐姐,我還是認識的。”
“太子太子妃明察。陸家姨娘,居心叵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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