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大爺,大事不好了!”
外面有小廝在喊。
陸爭流聽了就煩躁,但這些天也聽多了這種話,已經煩習慣了。
他不耐煩地皺著眉頭,鄭重地說:“長弓,好好讀書。”死前的囑托一般,面如死灰地走了。
“我一定好好讀書。”
陸長弓點頭保證。
陸爭流剛出去,小廝就著急忙慌地說:“大爺,族裡人鬨著要過來分老家的田地……”
“分祖宗的地?”
陸爭流心一沉。
這幾年好歹還有興國公府幫忙撐著,陸家尚且有爵位,他沒前途可是嫡長子有前途。
陸家的人還沒有跟他們徹底撕破臉。
現在這是要跟他們恩斷義絕了?
那陸氏一族可就真的散了!
“他們糊塗!”
陸爭流趕過去見族人。
家族分崩離析在前,他也無心思念桓王妃了。
陸長弓看著他的背影,手裡握著一塊玉佩,他拿起來一看,是一塊雕刻著鴻鵠的玉佩。
茜如過來送茶的時候,說:“大少爺,這玉佩都被您把玩的光澤十分好了。”
陸長弓收起玉佩,淡淡一笑。
這可是母親送他的,他戴了多年,小心愛護,常常把玩。
“那邊怎麼樣?”
陸長弓坐下喝茶,問了問陸長宗院子裡的事情。
茜如笑道:“二少爺這些天一直和小萱在一起,都不願意出門了。小萱倒是……還愛出門!有事沒事就溜出去。”
府裡早就管束不嚴,丫鬟隻要有心,隨意進出侯府。
竹青在角門上有人,陸長弓讓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縱小萱出門。
小萱就出的越發勤快了。
陸長弓冷淡地說:“她是大有前途的人。”
茜如微笑:“大少爺您說的對,每次她回來,奴婢都發現她身上多點兒什麼,或者少點什麼。侯府的高枝兒還不夠她攀的,還不知在外面又攀了什麼人。”
陸長弓很沉默。
茜如知道主子不愛說這種事,有些事情她還是要明裡暗裡說一說的,就道:“……她畢竟比二少爺大幾歲。二少爺那麼小的年紀,孩子似的,又不似您這般。小萱想是看不上他的。”
這個陸長弓心裡有數。
小萱膽子大的很,就差沒有去勾搭陸爭流,府裡有體面的人,她都試過了。
不過她並沒在他這裡得手。
“小萱做的事,你讓竹青姨娘想辦法去告訴葛姨娘。”WWяG
茜如點頭:“是。”
她去傳了話,竹青一下子就精神了,她把帕子往桌子上一摔,笑道:“老孃等這一天,等太久了!”
慕兒眨著眼,問道:“……娘,外麪人都說咱們家裡要被抄家,真的嗎?”
她看孃的樣子,家裡可不像是有壞事要發生。
竹青捧著女兒的臉頰,笑眯眯地說:“你這丫頭好福氣,還沒叫一聲母親呢,就趕上了你原來嫡母的恩澤。就是抄家也抄不到咱們頭上。”
慕兒懵懵懂懂,竹青吩咐下去,讓葛寶兒不經意就發現小萱的事情。
那頭葛寶兒,還真就聽“自己人”說,小萱幾次進進出出侯府,身上不乾淨!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慶兒還那麼護著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個下賤坯子!”
葛寶兒本來在心慌自己的下場。
這下隻顧著生氣了。
“我已經完了,桓王妃不會放過我的。可我的慶兒……”
葛寶兒閉著眼,眼淚流了下來,她不能就這麼沒了!榮華富貴,什麼都沒了,兒子還那麼的恨她。
她這輩子,到底得到了什麼!
丫鬟著急地問:“姨娘,要不要奴婢現在就去告訴二少爺?”
葛寶兒格外冷靜了:“你覺得慶兒還會相信我說的話嗎?”
丫鬟愣了一下,搖頭,“小萱現在是二少爺的心頭肉。”
二少爺現在和姨孃的關係也水深火熱,除非抓姦在床,二少爺怎麼會相信姨娘說的話呢?
葛寶兒很心痛。
她忽然就想起慶兒坐在垂絲堂門口,拿著一截竹子想藺雲婉的樣子,更加痛徹心扉。
“不……慶兒是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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