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爭流怕陸長弓有想法,從與壽堂出來之後,先開口安撫他。
陸長弓說:“我沒放心上。”
陸爭流滿意地點頭,有點惆悵:“老夫人的失心瘋,越來越嚴重了。”
陸長弓微微低頭,不怎麼說話。
陸爭流忍不住和嫡長子說心裡話:“長弓。”
“父親?”
陸長弓覺得陸爭流喊他喊的很突然。
陸爭流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握拳說:“我……我今天去赤象寺了。”
陸長弓倒是暗暗驚訝了一瞬。
他臉色平靜地問:“您去祈福了?”WWяG
陸爭流默了默,道:“不是。”
陸長弓雖然在問陸爭流:“那您去赤象寺乾什麼?”
心裡卻在想,他們應該不是同時去的,否則陸爭流要是知道他也去了赤象寺,必然要問他的。
陸爭流果然沒疑心的樣子,他長歎一聲,有點羞愧地說:“我是想去看看,還能不能再碰到那位……夫人……”
怕長子不記得,他道:“就是我和你說過,有點像你母親的那位夫人。”
“不,是很像。很像很像!”
陸爭流越回憶,越篤信。
陸長弓沉默著。
兩人路過陸長宗的院子,聽到裡面有丫鬟的笑聲,像是他在和丫頭調笑,丫頭笑的十分嬌氣。
他們都像是沒有聽到似的。
陸爭流冷淡地說:“他今天不是應該在鳴山書院嗎。”
陸長弓道:“我已經從書院搬回家住了,我不知情。”
院子裡面還在笑。
陸爭流步子越走越快,懶得聽了。
叫小萱的丫鬟他也認得,聽說很會誘惑慶兒,葛寶兒都急死了,但是又對付不了。她一動那個丫頭,慶兒就要死要活,葛寶兒已經束手無策了。
他隻囑咐陸長弓:“你千萬别學了陸長宗。”
陸爭流拍著陸長弓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是你母親親自教養的,我知道你有你母親的氣節,以後陸家靠不了那個混賬,就隻能靠你。”
“長弓,好好讀書入仕,你是武定侯府的希望!”
陸長弓作揖道:“兒子明白。”
陸爭流滿意地笑了。
要分别的時候,陸長弓也是很突然地說:“父親,您其實不用再去赤象寺了。”
“為什麼?”
陸爭流不明白。
陸長弓像是比他還疑惑:“母親已經死了啊。”
陸爭流一下子怔住了。
“她死了……”
他的髮妻已經死了,那位夫人就算是再像雲婉,那也不是他的雲婉了啊。
陸爭流心口很疼。
他苦笑著:“是啊。她死了,我親眼看見了她的屍體。怎麼還想著,她能重新出現在我面前……”
陸爭流緩了半天才緩過勁兒,和陸長弓說:“過幾日興國公府有一場宴席,你想不想去?”
“兒子馬上要考試,就不去了。”
陸長弓淡淡地拒絕。
他從來不和葛寶兒那邊的人交往。
陸爭流點頭:“不去也好。不過我要去一趟,國公府邀請了桓王和桓王妃。王爺和王妃剛剛回京不久,上門結交的人很多,若不去赴宴,恐怕是見不上他們。”
這就涉及到朝政上的事情了,他暫時還不想和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多說。
“長弓,你回去吧。”
“兒子告退。”
陸爭流心事重重地回到垂絲堂。
“不知道桓王妃是什麼樣的人。”
桓王他應該是結交不上了,就看能不能從內宅裡走出人情關係來。
隻可惜江潛太遠了,陸家和江潛林家的人,沒有半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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