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侯府她也住了大半輩子了,怎麼越來越不習慣了。
“嚴媽媽,我想見老夫人
葛寶兒笑著走過來說話。
嚴媽媽看著她,臉色不鹹不淡的,說:“老夫人才睡下
葛寶兒道:“那我明早再來,嚴媽媽您伺候老夫人的時候,别忘了提這一句
她轉身走了。
嚴媽媽看著葛寶兒,冷哼了一聲。
“什麼東西,真是興國公府的嫡女嗎?”
看葛寶兒那上不得檯面的精明樣子,她真不想不信是什麼公府嫡女!
“老太太越發糊塗了……”
就憑著個玉佩,真把葛寶兒當個寶了!
嚴媽媽搖頭晃腦地走了,第二天一早進內院來伺候的時候,還是說了葛寶兒想過來的事情。
到底是老夫人現在看重的人,她還是不能瞞著不說的。
“昨晚上老奴剛一出去,姨娘就掐著時間說要過來。我說您睡了,沒讓她來。估計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嚴媽媽道:“您現在‘病’著,依著奴婢看,您誰也不要見了
陸老夫人不這麼想。
“她這段時間都沒到我跟前來,要是沒事她不會說過來的話,讓她來吧
“說不得有些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要是用不著那玉佩就能讓她認回公府,咱們省多少事
嚴媽媽過去喊了葛寶兒過來。
果然是沒什麼具體的事情,她就是請求老夫人:“妾身想去庵堂裡伺候大奶奶
陸老夫人和嚴媽媽同時盯著她,十分的防備。
葛寶兒很誠懇地道:“大過年的,主母這麼躲去庵堂,實在不像話。妾身也知道,一切因我而起,妾身要是能勸回奶奶,也是一件功德
又歎氣說:“妾身的玉佩,大奶奶肯定帶走了。那玉佩我最熟悉了,要是别人見到了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要是能把玉佩給拿回來……”
哦!原來是為了玉佩。
還以為她真是開了眼界,知道要勸回主母。
陸老夫人想了想,就同意了:“你是妾室,按道理主母祈福,你是要去跟著伺候的
葛寶兒老老實實地聽著。
陸老夫人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道:“我警告你,你可别起什麼歪心思
“該是你的,順其自然就是你的。你要是敢自作主張多手多嘴,那玉佩你就是拿到了,我也砸碎了!”
葛寶兒嚇到了似的,跪在地上說:“老夫人您放心,妾身不敢的!”
陸老夫人嗯了一聲,淡淡地道:“你不作死最好。收拾東西去吧
葛寶兒退下後,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跟著嚴媽媽去了庵堂。
嚴媽媽是不留在庵堂的,走之前她提醒葛寶兒:“姨娘别忘了老夫人的話
葛寶兒乖巧的笑著說:“我知道
嚴媽媽回了陸家內宅,總是覺得不安,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奶奶,嚴媽媽把葛姨娘送過來了
桃葉在佛堂裡給藺雲婉研墨,聽到外面的動靜,出去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藺雲婉低著頭,跪坐在蒲團上抄經文,頭都不抬地說:“意料之中
她都主動躲來庵堂了,葛寶兒還能不跟著嗎。
藺雲婉和桃葉說:“她要是過來伺候,你不用趕她。也不用理她
“是
今年藺雲婉沒有回門,藺雲逸知道姐姐去了庵堂裡,直接到陸家庵堂裡來了,都沒有去武定侯府。
“姐姐
藺雲逸眼睛泛紅,少年人在姐姐面前藏不住自己的情緒,一直攥著拳頭。
“雲逸
藺雲婉放下毛筆起身,走到弟弟面前,眼睛也微紅。
她端詳著弟弟的臉,都不管規矩了,伸手摸了摸他。
藺雲逸沒有躲,但還是臉紅地說:“姐姐,我已經長大了
姐弟要避嫌的,姐姐可不能這麼摸他了。
藺雲婉笑了笑,擰了擰他的臉,說:“和姐姐還說這個她的手放下的很慢。
“母親還好嗎?”
她帶著弟弟去廂房裡說話,桃葉在外面看門。
“還好
藺雲逸聲音低低的。
藺雲婉抓住他的手,一點點地收緊,用破釜沉舟的語氣說:“雲逸,我要和你說一件事
藺雲逸的心猛地一跳,緊張地問:“姐姐,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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