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什麼?”
齊載鈞對皇祖父是有感情的,很想知道他為什麼不開心。
景順帝苦笑:“有些自責。”
齊載鈞想了想,“因為大伯和大伯孃嗎?”
“嗯。”
“那皇祖父您和均兒說說,均兒幫您排解排解。均兒最會排解心事了,每次皇祖母不高興,我都能哄皇祖母高興。”
這種事情,和一個孩子是說不清的。
但是景順帝還是想說一說:“你大伯是朕的嫡長子,雖然先天身體不好,朕還是立了他為太子。可惜你大伯沒有這個福氣,長大之後身體反而更差了。也沒給你留下一兩個堂兄弟。”gòйЪ.ōΓg
“這樣也好……真留下了,也是個麻煩事。”
齊載鈞已經懂了一點,“皇祖父,您是不是喜歡我父皇和我更多一點?”
景順帝笑了,敲他額頭說:“你心裡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
齊載鈞捂著額頭,疼的臉都皺了。
景順帝忽然苦笑問:“均兒是不是也覺得朕偏心?”
齊載鈞心酸地說:“您偏心均兒有什麼用,您都長白頭髮了,您能看到均兒也長白頭髮嗎?”
景順帝愣了,說:“朕不能。”
齊載鈞委屈地道:“可您已經見過大伯父的白頭髮了。”
景順帝怔住了。
他其實從不覺得自己偏心,寵愛嫡長子十幾年,親自把長子養大。他寵齊令珩也不過十幾年,甚至在他十二三歲時,就因為太子乳母的事情,把齊令珩趕出了京城。
嫡長子在時,他也從未剝奪過他太子的身份。
雖然……他心底裡是認定了齊令珩為繼任太子。
“均兒說的對,有些事,隻要是人就做不到兩全的。朕是皇帝,朕也隻是個普通的父親罷了。”
齊載鈞笑嘻嘻說:“皇祖父,均兒把頭髮染白了給您看看好不好?”
“不好。朕不想看到你有白髮。”景順帝摸了摸自己的鬢角,說:“朕的白頭髮就夠多了,你小子的就算了。”
太子去世半年後,景順帝的心情漸漸正常了。
但畢竟年邁,白髮越來越多。
一年後,順應群臣的意思,立齊令珩為太子。藺雲婉為太子妃。
“咳……朕身體不適,想和你母後過點舒服日子,以後就由你住持朝政吧。”
景順帝打算放權了。
齊令珩早就熟悉政務,他已經這個年紀了,接手政務沒什麼難處。
“兒臣,遵旨。”
因他們夫妻在江潛成的婚,和太子大婚時候相比,實在簡陋。
封太子和太子妃禮的時候,格外隆重。
那天,藺雲婉從天不亮就起來換衣服,上妝。
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睡了一整天,一醒來齊載鈞就在她眼前,“母妃,母妃,母妃。恭喜你呀。”
藺雲婉說:“你都這麼大了,不能再隨便往我房裡跑了。”
齊載鈞說自己知道了,高深莫測地說:“母妃,您猜誰來了?”
“什麼時辰了?”
翠沁說都過午時了。
藺雲婉揉了揉眉心,睡的真夠久,“誰來了?”
齊載鈞興奮地說:“舅舅和舅母來了!”
藺雲逸與徐氏新婚,到太子府來恭賀太子與太子妃新封大喜。
藺雲婉還沒仔細見過自己的親弟妹,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道:“快給我梳妝。怎麼也不叫醒我?讓藺少奶奶等那麼久。”
翠沁笑:“回太子妃,是太子爺的意思,王爺和呂媽媽正陪客呢。”
成婚這麼多年,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細心體貼。
藺雲婉安心坐在妝鏡前,笑道:“去和太子說,我已經起了。”
翠沁打發了個丫鬟去,齊載鈞在旁邊,腰間有個荷包。
藺雲婉隨手一摸,裡面是個玉扳指!還是先太子齊令奕留下的那枚。
“這怎麼在你這裡?你不是還給你大伯了嗎?”
齊載鈞就抱怨了一番,扳指是怎麼回到他手裡的。當時他可是被皇祖父按腦袋按疼了呢!
藺雲婉現在才知道這事,就囑咐他:“收好,别到處放。”
齊載鈞說:“是皇祖父喜歡,我為了哄皇祖父開心才戴著的呢。”
藺雲婉叫來他的丫鬟,好好囑咐了一句。
然後去見了徐氏,容貌不出眾,但卻讓人一看就喜歡,溫溫婉婉的花朵一般。
一起用了午膳,徐氏還很拘束。
要走的時候,藺雲逸悄悄問藺雲婉:“長姐,你弟妹如何?”
藺雲婉笑:“你眼光一直很好。”
藺雲逸說:“那當然。”
他帶著徐氏一起回去了,徐氏還很緊張地問:“太子妃果真是……”從來隻是聽說,她完全沒有相信外面的流言是真的。
藺雲逸正色道:“你可不要外傳。長姐現在是太子妃,免得對姐姐名聲不好。”
徐氏發誓:“我絕對不說的,夫君信我。”
藺雲逸握著她的手,笑著道:“我沒說不信,發誓乾什麼。”
徐氏低著頭笑了笑,小夫妻新婚燕爾,感情正好的時候。
太子府裡,藺雲婉叫來阿福問:“還沒有找到郭娘子嗎?”
阿福說:“沒有。不過已經有些線索了,娘子手裡絕無僅有的香粉,好像有鋪子在賣。”
藺雲婉趕緊讓阿福順著線索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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