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在內院聽到動靜,心裡也恐慌。
她問陸長弓:“大少爺,我們、我們以後怎麼辦?”
陸長弓淡淡一笑:“姨娘别怕,你,我,還有慕兒,怎麼都過的下去。”
竹青抿了抿唇,道:“沒錢我倒不怕。本來就是公府的東西,我又沒用他們的!我是擔心整個陸家遭難。”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陸長弓氣定神閒:“姨娘這是不相信母親。”
說到這個禁忌,竹青愣了一下。
她放心地坐下來,笑著說:“是,我怎麼能不相信……你母親。”
竹青憋了許久,忍不住喜極而泣:“我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她。她沒死,實在太好了!”
“大少爺,您……您早就知道嗎?”
她現在才反應過來。
“您如果不是早知道,怎麼能帶了萍葉和桃葉兩個丫鬟,跟你母親裡應外合?”
竹青越說越激動。
陸長弓點了點頭,“我等的就是這天。”
“等到母親回來之後,我有可能幫上她的忙。”
哪怕隻是杯水車薪,他也要做母親的後盾。
竹青捂著臉哭:“大少爺騙我騙的好苦!”
陸長弓淺笑:“要是告訴您,您就演的不像了。”
哭完了,竹青又開始擔心藺雲婉:“不知王妃能不能過皇上那關。”
太子要講理,三司六部要講證據。
但是帝王面前,從來是喜惡為先。gòйЪ.ōΓg
陸長弓端茶杯的手,顫了顫,道:“我相信母親的眼光,她既嫁了桓王,又決定回來,一定是有把握的。”
竹青笑道:“也是……”
\\
“隻是家宴,都不要拘束。”
皇宮裡,景順帝召見了兩個兒子進宮,還有齊載鈞。
但他們心裡都清楚,這場突如其來的家宴是為了什麼。
宴席上,無人說話。
宴席之後,景順帝才隨口一問:“聽說京城裡最近流傳了一件怪事,太子,老七,你們怎麼看?”
太子瘦弱,剛欠身,景順帝就說:“好了。隨便一點。”
“……是。”
太子道:“事情已有了定論,隻是些捕風捉影的謠言罷了。”
齊令珩漫不經心道:“太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景順帝默了默。
最近上來的摺子,五花八門,都是說他兒媳婦身份的事。
既然兩個兒子都達成一致,他也就不想再明著說了。
景順帝和齊令珩說:“你和均兒留下來,晚上陪朕用點螃蟹。”
又和太子說:“你吃不得螃蟹的,現在天氣冷了,你也早點回去暖著身體吧。”
“……是。”
太子胳膊沒有力氣,總是在顫抖。
太監過來扶他,太子勉勉強強向帝後跪拜,先一步出了宮。
景順帝把愛齊令珩帶去了書房。
他把迷信放到齊令珩面前,沉著臉問:“你還不跟朕說實話?”
信早就拆了,齊令珩看了一下,父皇派去江潛的一支衛軍回來了,查的一清二楚。
齊令珩倒也不懼,把信放回去,輕聲說:“父皇,信上所言,大差不差。”
“混賬!”
景順帝鬍子都氣飛了,想到幾年前兒子答應到江潛成親,成了親還不肯回來,還說是因為自己做了混賬事,不能讓林家嫡女跟著長途跋涉。
……他還以為兒子讓沒出閣的女孩兒有了身孕,火速下旨命他在江潛就地成婚,還因此錯過了他們夫妻的婚禮。
那種混賬事他是沒做,可齊令珩做的事,比混賬還混賬!
“父皇,這是太子欠兒臣的。”
齊令珩抬著頭,冷淡地說。
景順帝頓時沉默了。-
點擊彈出菜單